還有，他還借著這個姿勢，越靠越近。
江易頓時急了：
“周君擎，你給我放手！”
“為什麼要放手？”
周君擎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朋友？兄長？你不記得嗎，我跟你過，我從來，都不想當你的哥哥。”
“你不是想親我嗎？我讓你親啊。何況你剛才不是了，你跟我都這麼熟悉了，牽手就像左手牽右手，那親吻又怎麼了，就當上唇碰下唇了。”
江易本來還有些著急，可聽到周君擎這話，卻很快冷靜了下來。
她想起上一次，她跟周君擎之間有誤會，情急之下，她咬了周君擎一口。
可現在，江易卻不準備那麼做。
她隻是抬起頭，看著離她那麼近，幾乎跟她氣息相融的周君擎，一個字一個字道：
“周君擎，你是真的想親我，對嗎？”
“就算我不喜歡你，你也要親嗎？”
——
京城崔家。
崔老在書房待了很久，下樓，卻見保姆劉正在接電話。
看他過來，劉猶豫了下，才把話筒遞過來：
“是何姨的電話，問您……”
崔老不等她完，就大踏步接過電話。
他緊緊握著話筒，直接問出自從葉世珍完之後，他就一直在想的問題：
“君竹，我問你，是不是在誌傑還很的時候，你就過他不聰明，還他學習比不上你的侄子們？”
何君竹似乎並不覺得奇怪。
哪怕聽出來丈夫語氣帶著火氣，她聲音還是一如既往，點了點頭：
“是，我確實過他不夠聰明。”
“因為崔誌傑時候虛榮心強，甚至考試的時候抄別人的卷子，我告訴他，人的分不同，但這沒什麼，因為每個人的價值，並不隻是體現在學習上，也不用非得跟別人比。”
“將來哪怕隻是做一個普通的工人，隻要努力認真做好，就是有價值的，我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崔老聞言愣住，過了會兒，才有些不自在道：
“沒、沒有，可、可這些你都沒跟我過。”
“因為你那時候很忙，經常很久都不回家，回來之後也是累得很快睡著，我就算想跟你，都找不到時間，明白了嗎？”
看崔老不話，何君竹這才接著道，
“崔大軍，現在輪到我問你了，葉世珍來家裏了對嗎？剛才那話，也是她告訴你的，她還讓劉給她崔大哥，也就是你，做了香菜粥，和你喜歡吃的拌菜，是嗎？”
崔老猛地轉頭，看向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粥，和一瞧就很合他胃口的菜。
劉心虛地挪開視線。
幾分鍾後，崔老跟何君竹大吵一架，氣得扔了電話，摔門而出。
保姆劉追出來：
“崔老，您這還沒吃飯呢。”
“吃什麼吃，不吃了，我去看誌傑。”
崔老上了車，頭都沒回就離開了大院。
轎車剛過轉角，葉世珍從旁邊走出來。
她看著劉在崔家門口急得團團轉，頓時露出個笑容。
恩愛夫妻？
她聽有個去國外留學的輩，男女之間的愛情，隻存在很短的時間內，這樣看來，愛當然是比不上恨長遠的。
遠在B市電話那頭的何君竹，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愣住了。
她跟崔大軍這麼多年夫妻，哪怕當年最苦的時候，都沒有吵過架，沒想到這個年紀了，竟然會因為崔大軍年少時的鄰居吵起來？
“何嬸子？”
身後有道遲疑的聲音響起，帶著關切，
“您沒事吧？”
何君竹愣愣地轉身，看見竟然是推著自行車的江愛國，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何嬸子？”
江愛國嚇一跳。
江老太太對他，從不是打就是罵，所以他也很少有跟女性長輩接觸的經驗，一看何君竹哭，頓時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急忙把自行車靠在一旁，從口袋裏掏出閨女給買的手帕，笨拙地遞過來，
“您，您別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