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你今是咋回事?”
就剛才妻子那話,他這不算聰明的都聽出來了,兩位嬸子哪能聽不出,元香這就是把人往外攆呢。
這讓易以後咋跟倆嬸子相處?
王元香像是忽然沒了力氣。
她抬頭,看著一家四口照片上閨女的臉,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張臉,聲音裏滿是苦澀:
“愛國,你不懂,就算顧言卿回來,易也不能輕易回去的。”
“你在什麼?”
——
轎車剛離開國營飯店附近,還沒走多遠,崔老突然一拍額頭:
“都怪昨晚酒喝太多,文件忘帶了。”
司機也知道,這文件是崔老今上午開會要用的。
一看時間還夠,司機連忙轉頭,又朝大院開去。
這個時間大院人很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就連各家的保姆,也都忙著去副食品商店了。
崔老快步朝自家走去。
剛要走近,突然看見崔念芹從院裏出來。
因為崔令儀從養在崔家,崔念芹借口過來看孫女,也拿了家裏鑰匙。
崔老皺了皺眉,剛想叫她,卻見崔念芹出了崔家樓,不是朝大院門口的方向,而是朝裏頭走去。
更重要的是,她還邊走邊左右看看,明顯在躲著人的模樣。
崔老目光深了深,無聲跟了上去。
他們這大院比較特別,這些樓其實離得都挺近,好在每家都有個院子。
除了像是何君竹這樣從喜歡花草的,附近住著的人家,就算出去個個也都稱得上是身居高位,但大部分人家院裏種的,還是蔬菜果樹。
不少人家都種了果樹,幾十年下來已經長得挺高,尤其秋,當真是滿院飄著果香。
崔老一路借著樹木的遮擋跟著,忽然看見迎麵過來個人。
不由得愣住。
葉麗珍?
“二姐!”
崔念芹看見葉麗珍,仿佛終於找到了主心骨,跑過去,著急道,
“那鐲子的事……”
“念芹也來大院了?來看你哥嫂?好幾沒看見你了,這兒太曬,走,跟二姐找個地方話。”
葉麗珍比她謹慎多了,連忙笑著打斷她的話。
完她不著痕跡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藏身果樹後的崔老,示意崔念芹,
“跟我過來。”
兩人去了樹後。
崔念芹急得不行,抓著葉麗珍道:
“我剛才去我哥家,正好接到何蕙竹找何君竹的電話,我假裝是我哥家的保姆問了她,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她已經到鵬城了,而且也買到了來京城的火車票。”
“二姐,你不是何蕙竹的事,你會想辦法嗎?這也就是我大嫂這兩不在家,要不然她們姐妹倆今如果通上電話,再起鐲子,可怎麼辦?”
葉麗珍聞言,神色陰沉。
她手再長,也伸不到國外去,隻能盯著何家老宅那頭,哪想到何蕙竹竟然提前回國了?
皺眉想了想,葉麗珍突然道:
“你,你大嫂何君竹不在家?她去哪兒了?”
崔念芹愣住:
“我不知道,但聽院裏人,看到昨一大早,她跟徐嫂子拎著行李上車,離開了大院,到現在都沒回來。”
拎著行李嗎?
葉麗珍頓時眯起眼睛: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在何蕙竹到京城之前,鐲子的事肯定能解決。”
崔念芹頓時一喜。
崔老不比江易耳力超過常人,那兩人聲音太,他聽不見什麼。
隻能從肢體語言判斷出來,崔念芹滿臉著急,而平時出了名熱心的葉麗珍,卻一臉冷漠殘忍。
看著這兩人的身影,崔老想著剛才聽到崔念芹的“那鐲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