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裝逼是必須的(1 / 2)

過了幾分鍾,劉馨雨把畫拿了下來,放在沙發前麵的茶幾上展了開來。

這幅畫縱有三四十厘米,撗有二百二十三點二厘米,規格是完全按照宋徽宗趙佶的原作大小來的。

畫剛一展開,就聽到陳勁鬆忙不迭地點頭讚歎,“王先生不愧是我們華夏有數的現存大家之一啊,手筆果然非凡。”

說著,陳勁鬆又抬頭看了看劉馨雨,介紹道:“趙佶的花鳥畫風格以工細彩墨為主,並能寓巧於拙,《柳鴉蘆雁圖》是他拙樸風格的代表作之一。王先生的這幅仿作,完全體現出了趙佶這幅畫的真意。劉小姐你看,這幅《柳鴉蘆雁圖》共分二段,前段畫一株柳樹和數隻百頭鴉。”

“這幅畫中的柳鴉蘆雁采用沒骨畫法,竹以雙鉤法繪出,設色淺淡,構圖洗練。粗壯的柳根、細嫩的枝條、姿貌豐腴的棲鴉、蘆雁畫得都很精細工整。劉小姐你看,這停在枝上的白頭鴉或靠根偎依,靜觀自得,或喃喃相語,你不覺得一下子就使得寂靜的大地有充滿的生機感覺嗎?”

“還有,你看這鳥身用濃墨,黝黑如漆。鳥的羽毛用墨留出白線,鳥的嘴舌用淡紅色點染,頭和腹部敷以白-粉,周圍略用淡墨烘染,把白頭鴉襯托得分外突出,顯得神采奕奕。可以說,這幅畫在黑白對比和疏密穿插上形成的美感是達到了極致,整個畫麵恬靜雅致,神靜氣閑的意境躍然紙上。”

劉馨雨雖然尚未正式學畫,但是從小受劉世雄耳濡目染,對於繪畫的興趣還是天然有之的,因而聽得是津津有味。

陳勁鬆見狀,洋洋得意地瞟了趙天佑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凡是畫畫的行家都知道,畫樹難畫柳,柳樹株幹向上,而枝梢下垂,形勢相反,運筆方向有矛盾,是各種樹中最難畫的。而你看王老先生的這幅畫,柳樹枝幹用粗筆濃墨作短條皴寫,筆勢很壯,顯得渾樸拙厚,凹凸節寬之狀自然天成。柳條直線下垂,流利暢達,運筆圓潤健韌而富彈性,墨色前後層次分明,實在是已達化境。”

雖然很不喜歡陳勁鬆,但是趙天佑不得不承認,人家在繪畫上的見識,確實是比他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怎麼樣,趙天才,你也點評幾句唄?”

看到趙天佑一直在旁邊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沈俊就以為趙天佑是被陳勁鬆說得無話可說了,便很是自得的挑釁道。

其實,不應該說是是沈俊以為,而是事實就是趙天佑真的沒什麼話好說。

就他一個剛接觸繪畫不到一天的初學者,麵對華夏頂級名家的畫作,他哪裏能說出什麼點評來?

不過,輸人不輸陣,品評畫作不是他趙天佑的長項,吐槽卻堪稱是他的專業。

“我覺得陳畫家去轉行做評書應該比畫家要有前途得多,那樣就隻用靠嘴皮子,而不是真材實料吃飯了。隻可惜啊……”趙天佑悠悠歎了口氣,“畫畫這東西,說一千道一萬,終究還是要手上見真章的,說是天下無敵,做就有心無力,那是行不通的。”

“哼,手上見真章?”陳勁鬆冷哼一聲,打開隨身畫筒,從話筒裏掏出一幅畫,丟在了趙天佑麵前,“這是陳某人閑來無事臨摹的齊白石大師的《群蝦圖》,還望趙天才品評一下如何?”

華夏近代繪畫史上,素來有徐悲鴻的馬,齊白石的蝦的說法。由此可見,齊白石的蝦在華夏繪畫史上的重要地位。

而《群蝦圖》正是的齊白石畫蝦的代表作之一,陳勁鬆這幅臨摹從用墨到筆法,都堪稱老道,蝦須、蝦足和蝦鉗錯落有致,讓人絲毫不感淩亂,用筆柔中有剛,很有神韻。

應該說,做為臨摹作來說,算是上乘之作了。

而事實上,這幅臨摹也確實是陳勁鬆最為得意的一幅畫,當初就連他的老師劉老先生也是曾經嘉許過的。

不然,陳勁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丟出來給自己撐場麵。

然而,就是這麼一幅得意之作,趙天佑隻是略打量了片刻,便冷笑一聲,嘲諷道:“看來,陳畫家不僅擅長品評臨摹之作,也很是擅長畫臨摹之作嘛。”

“任何一個偉大的畫家的起步,都是從臨摹開始,就連齊白石先生畫蝦也是從臨摹朱雪個、李複堂、鄭板橋等人作品開始,我陳勁鬆臨摹齊白石老先生的畫作,又有哪裏不對?”

最得意的作品,被人這樣嘲諷,陳勁鬆是真急了。

“就是,老是嘲笑別人臨摹,有本事你倒是也臨摹一個給我們看看啊。”

沈俊的本意,自然是給急眼了的陳勁鬆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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