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王朝,青州,靖安王府。
今日乃是老王妃的壽誕,王府裏很是熱鬧,不止有王府從各地請來的戲班,甚至還有一些學到了一些皮毛道術的道人,在台上演練道法,弄符驅風,噴火吐電,很是熱鬧。
當然了,正經的道門之人,不會幹這種掉身份的事情,甚至就連那些有傳承的旁門左道,也不屑做這種下九流的行當。
來靖安王府上台表演的,大多是一些得了半本甚至幾頁道書殘頁,或者幹脆是隻會一些江湖戲法的野道士。
當然了,靖安王府作為陳國最有權勢的幾個王府之一,平日裏也並不怎麼稀罕正兒八經的修道之人,王府裏供奉的幾個老頭之中,其中一個就是正兒八經的道門上三門的道士。
此時此刻,王府裏的幾個王子郡主,都坐在一處高台上,看著下麵那些道士們演法,其中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郡主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眼神裏頗有些不屑,很顯然沒有把台上的這些道士們看在眼裏。
在這位郡主身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紫服少年,這少年看著台上一個正在噴火的道士,頗有些興趣,於是伸手碰了一碰一旁的妹妹。
“妹子,你跟那老道士學法好幾年了,學到這手噴火的本事了沒?”
“沒有。”
他口中的這個妹子,是靖安王府的大郡主,因為頗有些根基,早年被王府裏的供奉收做了弟子,近幾年聽道術日益精湛,王府裏的那個老道士準備把她推薦進自家宗門裏去,研習更為精深的道法。
聽到了自家兄長的問題,大郡主有些無奈,低聲道:“阿兄,我們正經道門,不學這些江湖門路。”
著,少女手腕一翻,地上的一片落葉輕輕飛去她手裏,她伸手一拂,這片枯葉便慢悠悠的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之後隻聽“嗤”的一聲,這片葉子竟然如同切豆腐一樣,切進了他們腳下的青石板裏。
一旁的靖安王府世子,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蹲在地上去看那片枯葉,甚至好奇的用手碰了碰,他手指剛碰到那片葉子,原本完整無缺的葉子竟然直接碎成了齏粉,隨風消散。
世子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妹子,咽了口口水。
“好厲害…”
他重新坐回了自己妹子身邊,感慨道:“真是厲害,看來咱們家養的那幾個老道,確實有點本事,我原先一直以為他們是在咱們家騙吃騙喝的。”
靖安王府的王爺姓李,這位世子殿下自然也就跟著姓李,他姓李名雲,自在王府裏長大,老爹還有娘親都對他不錯,也算平平安安長到了十八歲,家裏還給他訂下了一門親事,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與那位未曾謀麵的未婚妻成婚,然後成家生子。
再正常不過的人生了。
事實上,李雲從到大,一直都是這麼普通。
他長相平平無奇,際遇也平平無奇,甚至前些年那個老道士來到靖安王府,給王府的子弟測試根骨的時候,也他的修行資質平平無奇。
甚至那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為此也糾結了許久。
按照他的法,李雲的這個資質就是典型的“雞肋”資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而那個時候的李雲,隻有十來歲,他在嚐試著跟著老道士修行了幾,在默念心法之時睡著了好幾次之後,李雲便放棄了修行。
正因為如此,他一直覺得家裏供奉的那個老道士,是個騙吃騙喝的老騙子。
不過他的妹子,也就是靖安王府的大郡主李令月,倒是很有修行的份,便被老道士收為弟子,一直帶在身邊修行。
這幾年時間裏,李令月還是第一次在李雲麵前演練道術,露一手之後,讓李雲頗為羨慕。
李令月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兄長,輕聲道:“術而已,那些練武的武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也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眨了眨眼睛,問道:“咱們家以武功起家,兄長不打算習武?”
靖安王府的確以武功起家,兄妹倆的祖父因為戰功,才被陳國朝廷封為異姓王,為朝廷戍守青州,一家人得以富貴三代。
王府裏除了世子李雲之外,他的幾個弟弟,也都自習武,如今多半都有了不俗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