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看到楚小無賴迅速的剝開糖紙,毫不遲疑地“啊嗚”一口咬了下去,邊嚼邊對著她天真無邪的笑,“恩恩”的回應著她。
文荷莘隻覺得天上有塊大石瞬間砸在了她的頭上,上書四個大字——“對牛彈琴”。
“啊~~~~嗚嗚嗚嗚”文荷莘撲到一邊,扶著梧桐樹抹眼淚。
許蔚走過去拉她:“不要哭,說不過人家就哭,難不難看死啊~~~”
“嗚嗚嗚嗚~~~~蔚蔚,她是火星人,我,我,我不想說……”
許蔚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厲聲喝道:“不想說更要說!不善表達是你最大的毛病!從現在開始給我講一刻鍾的話不許停!”
楚曉藍正有滋有味的嚼著糖葫蘆,間或對雲馨賣一下笑,忽然聽到劈裏啪啦的喝斥,手上一抖,尋聲望去,哇,那位斯文姐姐好凶悍,貪吃姐姐好可憐,哎呀呀,人不可貌相哪~~~~忙著感慨,一小塊糖渣漬到了畫板上,在陽光下融開了,也沒有發現。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進去吧。求完簽,還要去遊湖呢。”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方梓顏,收起了相機鏡頭,招呼著她們。
“是啊是啊,求簽,求簽完了去遊湖,遊湖,求簽完了去遊湖,求簽,求簽完了去遊湖,遊湖,……”文荷莘一刻不停的碎碎念。
雲馨彎下腰來摸摸楚曉藍的頭:“小妹妹,你好好畫吧,姐姐要去求簽了。”
楚曉藍睜大眼睛點點頭:“恩,姐姐一定能抽支好簽。”
“嗬嗬嗬,”雲馨歡喜的捏捏她的臉,“小嘴真甜,真可愛!”
轉過身來,看到絮絮叨叨的文荷莘,歎了口氣,很默契的拉了許蔚走在前麵,兩個人小聲的嘀咕著:“你這樣逼著她講話,她隻會翻來覆去那麼幾句,會不會留下嘮叨的後遺症啊?”
“我寧願她嘮叨,也不願意看她做悶葫蘆。”
“恩,恩,老實說她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
文荷莘慢了一步離開,眼睛還時不時的瞟著楚曉藍,小樣兒,在月老祠前作惡搶食,當心以後姻緣不好……方梓顏上前拍拍她:“別看啦,小文,走吧。”說完也回頭望了一眼,迎上楚曉藍的目光,嫣然一笑,好幹淨的孩子。
看在楚曉藍眼裏,卻是一陣驚歎,哇,這位姐姐還要漂亮,比起糖葫蘆姐姐的張揚自信,這位姐姐的美,內斂風雅,望起來好生舒服。不自覺的回應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呢!
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剛才還是豔陽高照,幾陣風一過,頭頂壓了薄薄的烏雲,作勢就要下雨。楚曉藍咬下最後一顆山楂,顧不上清理畫紙上的糖漬,匆匆在紅印上署了日期,合上畫板下山回家去了。
另一邊,月老祠內,雲馨和許蔚正在虔誠求簽,方梓顏對宿命論一直是不置可否的態度,於是站在一邊聽著文荷莘嘮叨:“梓顏,你說是不是那個小無賴不好,她搶了我的糖葫蘆,說了還不知道改正。她真是個無賴。”
“嗬嗬,小文,隻是一根糖葫蘆,用得著念叨這麼久麼?”
“嗚嗚嗚,我求了蔚蔚半天,還答應她吃的時候跟她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不讓別人看出我認識她,她才肯給我買的……嗚嗚嗚~~~結果卻被那個小無賴搶了,讓月老瞧見了,懲罰她談戀愛被拋棄。嗚嗚嗚~~~~”
正哭著,“呼啦啦~~~”外麵飄落了陣雨(2)
“好了好了,一會兒我再買一根給你,你就別詛咒人家好好的孩子了。”
“真的?太好了,嗚嗚嗚嗚~~~~”文荷莘很感動。
雲馨從蒲團上站起來,揚著手裏的簽:“我求好了,梓顏,你來吧。”
方梓顏搖頭:“不了,我也不信這些……”
雲馨過來拉她:“哎呀,來吧來吧,求一支看看嘛,測測你的真命天子是不是歐陽,嗬嗬。”
方梓顏臉一紅,還要說什麼,另一邊胳膊卻被文荷莘抱住了:“對,去求一支。看看到底是不是歐陽。”
“誒?荷莘,你不是不喜歡歐陽嗎?怎麼也積極起來了?”許蔚很詫異。
“哼,我就覺得梓顏的真命天子不會是歐陽!”提起歐陽,文荷莘就很不服氣。不就是會送送花打打電話嗎?憑什麼人人都當她愛情楷模?我,我,我啊!我這種不搞虛花樣,大小事都對蔚蔚言聽計從的實誠人,才是該被標榜的!
方梓顏被她們押著,無奈的也求了支簽。四個女人又一起去了解簽處。寫出生辰八字,解簽師傅戴著老花鏡仔細的看著簽文:“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小姐,有緣人已經出現了,而且你們的緣分很綿長……”
“真的?!”方梓顏還沒出聲,許蔚和雲馨就一起興奮的叫起來。
“切,”文荷莘在旁邊撇嘴,“解簽人都按好聽的說,不說能騙到錢麼?”
“啪”許蔚一巴掌拍上去,“我還求了支上上簽呢,聽你的意思也是被騙了?”
“不不不,蔚蔚你求的是真的。”文荷莘再傻也知道不能詛咒自家慈禧。
“那憑什麼梓顏和歐陽就是假的?”
“恩,恩~~~隻是說有緣人出現麼,又不一定是歐陽,”文荷莘自覺理虧,越爭聲音越小,“梓顏每天都碰到很多人,說不準是誰呢,也許是剛才搶我糖葫蘆吃的小無賴也說不定……”
“哈哈哈,小文文,咱們現在可是抬頭有神靈,話不能亂說,梓顏和那個嘴甜的小鬼?怎麼可能啊?”雲馨笑不動,“難道是你做的媒,穿針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