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莊雲黛,也神色震驚道:“怎麼可能!不說旁的,我的首飾,大多都是些小姑娘戴的,又不適合奶奶;再說了,自打奶奶來了京城,我時常給奶奶買首飾,她沒有道理去拿我的。”
頓了頓,莊雲黛又嘆氣道,“若是尋常首飾也就罷了,但其中有一件,卻是太後娘娘賞的一根金簪,這屬於禦賜之物,實在是……”
府尹注意到,莊雲黛甚至委婉的用了一個“拿”字。
他暗暗點頭,這是個孝順的。
聽得莊雲黛說到太後娘娘賞下來的金簪,府尹態度也更加重視了幾分。
他審視著堂下跪著的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
“誣告主家,可是重罪!”府尹加重了語氣。
那小丫頭嚇得不行,眼裏都是淚:“大人,奴婢,奴婢沒有說謊!”
她又想起什麼,忙不迭的磕頭道,“要不,要不大人派人去老夫人那搜查下?”
府尹皺了皺眉,問莊雲黛:“你可曾搜過家裏?”
莊雲黛點頭:“自是搜過。我的屋子搜遍了,還有下人們的房間,也讓她們相互監督著都搜過了——最近我弟弟妹妹都不在府中居住,我甚至連她們的空屋子也都搜過了,怕有什麼人把首飾藏在了她們屋子裏。但卻一無所獲。”
府尹瞇了瞇眼:“你沒有搜你祖父祖母的房間?”
莊雲黛似是微微吃了一驚,繼而甚至帶了一抹怒意道:“大人,我爺爺奶奶不是那等人。”
府尹也覺得很難想象一個祖母會去偷盜孫女的首飾。
畢竟,先前下人們的供詞,還有這位莊大小姐自己的表現,都表明這位莊大小姐對莊李氏非常孝順。
幾乎是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既是很孝順,那莊李氏想要首飾,直接問莊大小姐要就是了,何至於偷?
這說不通。
府尹派人去了莊家。
莊雲黛報官這事,沒有跟莊李氏說。
用莊雲黛的說法是,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必驚勤他們,讓他們徒生擔憂。
莊雲黛回來時,莊李氏正要匆匆忙忙出門,手裏還拎著一個包袱皮。
莊李氏跟莊雲黛碰了個正著,莊李氏這些日子被莊雲黛慣的脾氣漸長,她乍然一見莊雲黛,先習慣性的板起臉來嗬斥了幾句。
聽得後頭還沒進門的衙差們都有點直皺眉頭。
這老太太怎麼還胡攪蠻纏的?
習慣性的挑了莊雲黛幾句刺後,莊李氏又道:“杵在門口做什麼啊?沒見著我要出去?”
她皺著眉頭,很是不滿道:“還有,彩月那丫頭去哪裏了?你看看你給我挑的啥丫頭,見天的就知道偷奸耍滑,連村子裏挑大糞的都比她勤快……”
彩月便是先前莊雲黛給莊李氏買的那個小丫頭。
隻是還沒抱怨完,莊李氏就見著了莊雲黛身後的衙差們。
她臉色立即就變了!
鄉下小老百姓,見著官府的人本能的就害怕,更何況,她還真做了虧心事!
莊雲黛滿含深意的朝莊李氏一笑。
莊李氏牙齒跟舌頭都要打起結來,臉色發白,下意識哆嗦道:“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