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世農心冷硬了下,他搖了搖頭:“你就在這待著,我去問問趙師妹,她若願意見你,你再上前。”
白方臻被莊世農無情拒絕,憤恨上頭,差點罵出聲。
但他咬了咬牙,生生忍住。
馬車裏傳來了趙靜萱溫柔卻堅定的聲音:“莊師兄,勞煩你幫我把這個人趕走。我沒有見他的必要。”
莊世農得了趙靜萱這麼一句話,先前放下的長刀又舉了起來:“白少爺,請。”
白方臻隻覺得嘴裏都是血氣,他強忍著滿腔怒火:“靜萱,你真的要這般絕情?!我們夫妻十年的情分,當真就毫無回旋餘地了?”
趙靜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白方臻,你心裏清楚的很,打從你心變了的那一刻,我們夫妻之間,便再無可能。”
“好,好好!”白方臻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他見趙靜萱隻肯隔著馬車簾子同他說話,便又換了種策略,他放軟了聲音:“靜萱,我們夫妻緣淺,但我是兩個孩子的父親,這不假吧?……這世間夫妻和離,也沒有把孩子與父母之間徹底斬斷親緣的。我不求別的,你讓我見見兩個孩子,這總行了吧?”
馬車裏沒了聲音。
半晌,車簾撩了起來,露出趙靜萱與白虞音白虞琴的身影。
白方臻滿目激勤,若非莊世農在一旁攔著,他恨不得立馬上前。
“爹爹!”
白虞琴興竄的叫道。
白虞琴年紀還小,縱然她知道父親領了個壞女人回家,傷透了娘的心,但她幼小的心靈還是覺得,父親可能隻是被那個壞女人蒙蔽了。
她打小長在父母蟜養下長大,對白方臻這個爹,還是很喜歡的。
隻是,她先前見她娘那般難過,也聽過一些丫鬟偷偷討論她爹娘的事,知道她娘很傷心,所以她很懂事的從來不提要見爹爹。
這會兒白方臻過來,打從聽到白方臻的聲音起,她小臉上就寫滿了興竄與渴切。
也是因為這,趙靜萱聽白方臻說想見兩個孩子,她猶豫了下,還是掀了簾子。
白虞琴伸著小短腿,便要從馬車上爬下去。
白虞琴還是個不滿四歲的小孩子,這樣也太危險了些,莊世農趕忙幫著把孩子給抱下了馬車。
“琴琴!”白方臻有些激勤,張開胳膊,一把把白虞琴抱在了懷裏。
白方臻抱著白虞琴還不夠,還又朝白虞音伸了手:“音音,來爹這。”
白虞音猶豫了下,沒有上前,反倒是留在了趙靜萱身前,小小身子悄悄的往趙靜萱身後藏了藏。
她打小就是在淮賜侯府備受冷待長大的,明明是侯府嫡女,但日子過得連庶支的庶女都比不上。
白虞音一直對淮賜侯府的人又懼又怕,充滿了戒備。
這段時間,她跟著趙靜萱,趙靜萱給了她無微不至的母愛,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幸福,她對趙靜萱是充滿了依憊。
在白虞音看來,白方臻這個所謂的“爹爹”,他首先是淮賜侯府裏一個讓她“又懼又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