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不便多待,準備離開。
他深吸了口氣,給莊雲黛鄭重其事的作揖行了個禮。
莊雲黛側身避過,自然是不肯受王祭酒這禮:“王大人這是作甚。”
王祭酒慚愧道:“黛姐兒,今日這事,蓋是因為我教子不力。這禮,是我代這個逆子,給黛姐兒你賠禮道歉的。”
莊雲黛誠懇道:“王大人這話說的,枝繁葉茂了,難免有根岔枝。及時修剪了去便是。”
王祭酒見莊雲黛這般大度,反倒心下越是愧疚,越是覺得王言才這個心衍不正的畜生,差點毀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還是在鄉下待一輩子好了!
也得虧黛姐兒自己敏銳,沒有著這逆子的道,不然,但凡沾染上一星半點,說不得就要讓名聲受損。
王祭酒心下越發慶幸,又對一旁坐著的唐晏唯行禮:“這次也多虧了郡王仗義相助——”
唐晏唯卻是搖頭:“其實我也隻不過幫莊姑娘搭了把手罷了。莊姑娘聰慧敏銳,早就察覺到了。”
王祭酒也搖頭,卻是沒多說什麼,隻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管怎麼說,我今晚在府中設宴,還望郡王賞臉。”
唐晏唯想了想,倒是沒有推辭,應了下來。
呂府來的人是呂芙盈的娘,王祭酒跟唐晏唯都避走去了前院。
章夫人又讓人把暈倒在地的王言才給架去了後頭的罩房。
呂芙盈她娘甄氏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她一進來,她的芙盈就像是受了大委屈一樣,從椅子裏飛奔過來,直直的撲入她的懷裏。
這可把甄氏給心疼得不行,一迭聲的問:“這是怎麼了?”
然而無論怎麼問,都問不出個什麼來。
甄氏多少就帶上了幾分隱怒與不悅,看向章夫人,嘴上卻說著:“表姐,芙盈這可是做了什麼錯事?她年紀小,若是哪裏做得不好,你隻管與我說,我來管教她。”
話外之意,你們就別多事來管教我女兒了!看把我閨女給委屈的!
章夫人冷笑一聲。
甄氏還從未見她表姐這副態度,心下一驚,正有些驚疑不定呢,就聽得章夫人冷笑著出了聲,把事情原原本本從頭到尾跟甄氏說了一通。
甄氏聽完,幾乎是腕口而出:“不可能!我們芙盈不會做這種事!”
章夫人氣得胸口發疼,她冷笑道:“先前南宜郡王也在這。當時呂芙盈的所作所為,可是他親眼所見。”
甄氏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甄氏勉強站定,膂出一個笑來,她死死抓住站在一旁的呂芙盈的胳膊,“我們芙盈向來懂事,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等事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章夫人勃然大怒,“你是在說,這事還是我們黛姐兒有錯在先了?”
甄氏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她瞥了一眼莊雲黛,隻覺得此女生得太過漂亮,近乎妖異了,定然不是個好的。
“那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