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少女,竟然用這般大的紅珊瑚珠,這般隨意的做了芯,隨隨便便的戴在了頭上?
還有她耳畔那兩顆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珊瑚珠子,更是讓湯蔚君眼都直了。
湯蔚君已經把莊雲黛當成了哪個豪奢大族的千金,話倒少了先前的幾分目中無人,隻是語氣還是有些不大好:“你的意思是我不講理了?……你既然跟我這表妹在一處,也應該知道,她娘被休了的事吧?她娘被休,當女兒的還有臉出來招搖,還不讓人了?”
湯蔚君完便是一掐腰,還斜睨了白虞音一眼。
一副挑釁十足的模樣。
白虞音渾身都在微微發顫,攥著拳頭,卻是如何都不出話來。
那副模樣,顯然湯蔚君平時就是這般強詞奪理欺負她的。
她對湯蔚君的懼怕,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裏。
白虞琴鼓著腮,看著就要衝上去罵了。
莊雲黛一手拉住白虞琴,另一隻手卻是輕輕的拍了拍白虞音的肩膀:“音音,你想想你娘……你覺得她得對嗎?你若是不當眾反駁了她,旁人以為她的就是對的,那怎麼辦?”
白虞音微微一顫。
她想起在危難之時,把她推出危險的母親,想起將她抱在懷裏,柔聲細語哄著的母親。
她們這的動靜雖不大,卻也不算,臨近已經有好些夫人姐在往這邊看了。
她怎能讓母親的名聲,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湯蔚君詆毀?
白虞音深深的吸了口氣,攥著拳頭,瘦弱單薄的身子微微顫著,努力的發聲:“蔚君表姐,你,你的不對……我娘與我爹,是,和離。是我爹,對不起我娘……我娘行得正,坐得直,我身為娘的女兒,又為什麼要,沒臉出來?”
她大概從來沒有反駁過湯蔚君,這話得結結巴巴的。
完後,自己都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把話出來了。
還怔了一下。
莊雲黛頗為欣慰的拍了拍白虞音的肩膀。
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白虞音邁出這樣的第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湯蔚君卻是徹底被激怒了。
她難以置信,那個在淮陽侯府,每次見了她都唯唯諾諾,隻會卑微的討好她的白虞音,竟然敢反駁她?!
湯蔚君怒不可遏,往前邁了一步:“你娘嫉妒成性,連個庶子都容不下,這才借著安北侯府的勢,拿了和離當遮羞布!但凡勳貴世家,誰不暗地裏把你娘當成笑話!?”
白虞音氣得直發抖,卻不知如何反駁湯蔚君的這番話。
“胡八道!”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白虞琴像個炮彈一樣衝了出去,撞向了湯蔚君。
湯蔚君被撞得花容失色,一個趔趄,若非丫鬟扶住了,差點摔了。
湯蔚君站穩後,氣得揚手就要打白虞琴:“賤婦養出來的賤人!”
莊雲黛上前,直接抓住湯蔚君揚起來的胳膊。
“罵了人家娘,還要打人家娃。”莊雲黛冷笑,“湯蔚君,你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