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黛抱著莊雲彤回了院,拿了件保暖的衣裳,把在她肩頭昏昏欲睡的莊雲彤裹了裹。
她給啾啾和添了滿滿一碗肉鬆,一碗炸的的肉丸子,並一盆水。
啾啾跟都高興壞了,繞著她飛了一遭,一個猛子紮過去,開心吃飯去了。
莊雲黛抱著莊雲彤看了會兒,這才出了門,同隔壁的春柳嫂子了下,若是阿期下學回來了,勞煩春柳嫂子幫她照顧一下。
春柳這會兒也聽了符氏幹的好事,整個人怒得渾身發顫。
“期哥兒在我這,你就放心。”春柳立馬應了一句,又難忍心中憤怒,對著莊家的方向破口大罵,“什麼喪良心的臭東西!這種挨千刀的事也能做得出來!就不怕斷子絕孫?!”
春柳罵完了才反應過來,趕忙同莊雲黛道:“我這不是你們……”
莊雲黛卻笑笑:“嫂子放心罵,你忘了,我們這一支已經從莊家分割出來了,句不好聽的,哪她們犯了什麼抄家的大罪,都連累不到我們這一支。”
春柳愣了下,又忍不住狠狠點頭:“得沒錯!”
莊雲黛先前是坐著縣衙馬車回來的,這次回去,也是坐馬車回去。
馬車上除了她跟莊雲彤,還有那兩位衙差,並符氏。
符氏這會兒像是一灘爛泥,癱在馬車車廂一角。
方才衙差押著她過來的模樣,全村人都看見了。
還在那指指點點。
她永遠忘不了村裏人看她那嫌惡的眼神。
符氏知道,自己往後在這個村子裏,是永遠都抬不起頭來了。
莊雲黛抱著莊雲彤上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氣喘籲籲的一聲大喊:
“等等!”
莊雲黛回頭一看,卻見是她那好大伯,莊世忠。
莊世忠跑得一頭是汗,微微喘著,朝他們跑了過來。
莊雲黛冷冷的看著他。
莊世忠緩了幾口氣,最後才有些沉痛道:“……二丫,符氏做的這事,我們全家都不知情……”
符氏在馬車裏聽得一怔一愣的。
“所以呢?”莊雲黛覺得有些好笑,挑眉問道。
莊世忠沒想到莊雲黛會這麼問,他愣了下,那種看著端厚老實的臉上,顯出幾分忍耐來,他壓低了聲音:“……意思就是,這事,你要是非得出氣,到符氏為止就好。一千道一萬,你到底是莊家的種,把莊家給抹黑了,對你來沒什麼好處!”
但周遭看熱鬧的村人,還是聽得清楚,他們忍不住都嘖了一聲。
倒是礙於一些情麵,沒再旁的話。
符氏平時作惡的時候這家人不管,還和稀泥,給人家莊雲黛姐弟三個施壓,讓人家別計較。
這會兒是真出事了,又什麼“到符氏為止”!
真真是好事他們占了,壞事他們不沾!
不少村人都有些撇嘴。
馬車裏的符氏,聽得這話,更是徹底崩潰。
莊世忠見莊雲黛不話,急了:“你就不想想期哥兒?!他什麼也是莊家的子弟,到時候能在同窗間抬起頭嗎?”
莊雲黛似笑非笑的看了莊世忠一眼:“大伯可真是替阿期著想。隻是我家阿期堂堂正正,又是受害者的家人,如何會因為惡人抬不起頭?……大伯與其在那擔心阿期,倒不如好好擔心擔心莊文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