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午頭熾陽當空,山裏氣卻很是涼爽。
隻是,對正常人來可能溫度恰好適宜,但對莊雲黛這個身上還帶著病的人來,卻是偏冷了。
莊雲黛在溪邊尋了塊石頭,和著水磨了磨那把從破院子裏帶出來的豁口鐮刀。
豁了口的地方她是暫時沒辦法了,但最起碼能把鏽給磨去些,多少也能更鋒利點。
她在溪邊砍了些蘆葦葉,巧手上下翻飛,很快就用那細長碧綠的蘆葦葉,編出一個馬甲來。
沒辦法,她們末世的人,就是這麼的技能齊全。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莊雲黛把蘆葦馬甲裹在破破爛爛的衣服上,聊勝於無,多少阻擋些山間寒氣。
這山鬱鬱蔥蔥的,就是地勢有些險峻,加之植被茂盛,除了積年在山間打獵的老獵戶,旁人進來都不敢一定能找到路。
雖這對莊雲黛來不是什麼問題,但莊雲黛這會兒身子還虛,她並不打算深入,隻在山腳附近扒拉扒拉就好。
好在雖然是山腳,但莊雲黛運氣極好,她調理身子需要的幾樣草藥,幾乎都挖到了。
有一樣不太常見,莊雲黛便換了藥性相似的另外一種草藥,隻是需要多調理幾罷了,不過莊雲黛也不在意。
最讓莊雲黛驚喜的是,她在一處窪地裏,發現了好些心髒模樣的葉片立在叢叢雜草中。
莊雲黛眼睛都亮了!
這是芋艿啊!
這整棵都是好東西!
芋葉能吃,還能用來消腫解毒,藥用也挺好;底下的球莖那就更不用了,烤熟了直接吃又香又甜!
莊雲黛不帶半點客氣的,揮舞著鐮刀,一口氣刨了一大堆芋頭出來。
至於那些葉子,莊雲黛也沒浪費,拿鐮刀砍了好些。
就是那背簍著實不算大,又裝了些藥草,最後也就裝了大大不到二十個芋頭,就差不多了。
不過這也足夠了。
今晚把這些芋頭給烤了,再把這些藥草給煎服一下,估摸著能恢複個差不多。
莊雲黛盤算好了,倒也不貪多,一隻手拎著鐮刀,一隻手攏著一把芋葉,背上背著背簍,滿載而歸。
隻是莊雲黛蹲在村西頭溪那兒洗藥草的時候,一塊石頭從背後扔了過來。
莊雲黛倒是聽到了破空聲,但這具身體,又累又乏還帶著病,莊雲黛頗有些“心有餘力不足”的感覺,隻能任由自己的後腦勺被那塊石頭給砸到。
好痛!
“哈哈哈!莊雲期那兔崽子還跟我爭他大姐不傻了!這不還是個傻子嗎!看看身上這穿的什麼滑稽東西,竟然還有人把蘆葦葉子穿身上的!”
莊雲黛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高高壯壯的胖子,正帶著幾個毛孩,在跟她隔了兩三丈左右的地方捧腹大笑。
莊雲黛認識這個胖子。
這是莊家大房的兒子,叫莊文裕,平日裏沒少欺負她們姐弟三人。
硬了,莊雲黛拳頭硬了。
“臭傻子,命可真大!你這個禍害怎麼還沒病死啊!”那胖子見莊雲黛回過頭來,惡意滿滿的又從地上拿起一塊土坷垃,朝莊雲黛扔了過來,“臭禍害,離我們遠點!別把病氣跟傻氣過給我們!”
莊雲黛“嘖”了一聲,側身躲開了那塊飛過來的土坷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