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瞥了一眼桌上的錢,抬頭問道:
“嚴老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臉上帶著幾分笑容,嚴大海則是解釋道:“楚老弟,這是兩千塊錢,不僅夠還你給我的一季度租金,我還多給了你不少,你看看能不能把廠子還給我,我不打算租了。”
嚴大海這話一出口,坐在椅子上的楚耀亦是眉頭一皺。
不過很快,楚耀便又恢複了平靜,臉色微冷道:
“嚴老板,當初同意租廠子給我的是你,如今想讓我退租的也是你,你的倒是容易,我這幾十號工人,和這些設備怎麼辦?別忘了,咱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
果不其然,聽了楚耀這話,嚴大海麵色陡然一變。
“那我可不管,簽了合同又怎麼樣,這廠子可是我嚴大海的,我有權力收回,大不了賠點違約金給你,今你必須帶著你的人給我搬出去。”
來之前,嚴大海就知道楚耀不會這麼容易同意,當下隻能是軟的不行來硬的。
他已經找人問過了,就算他違背合同將廠子收回,大不了也就象征性的賠楚耀一點損失費,充其量不過幾千塊錢。
相比鄭樂昌的十萬塊,這幾千塊在嚴大海看來算得了什麼。
就在嚴大海胸有成竹以為一定能攆走楚耀時,坐在他麵前的楚耀,卻是如同看白癡一般的看向他,嘴裏隻是吐出兩個字。
“蠢貨!”
“楚耀,你敢罵我?”
嚴大海聽到楚耀敢這麼罵他,霎時火冒三丈。
可還沒等到他發火,楚耀便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抽出了一份合同,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嚴大海,你自己看清楚咯,這可是你親筆簽的合同,上麵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若是你敢違約,就得付我廠子的實際損失費不低於十萬元。”楚耀麵色冰冷,當著嚴大海的麵便翻開了合同,指著最後一條違約條款。
“我這廠子一至少能有兩萬塊的銷售額,你要是敢違約,光是這筆違約金你都賠不起。”
完這話,楚耀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這種事情前世他見了不知多少,所以當初在製定這份合同時,楚耀早就將這些因素都考慮了進去,防的就是出現今這種情況。
“這……”
此時,楚耀這番話猶如晴霹靂一般,讓嚴大海整個人霎時呆滯在了原地,不出話來。
這合同是他親眼看過的,也是他當初親手簽的。
這條違約條款,嚴大海當初隻是看了一眼,並未太過在意,因為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出十萬塊的高價買自己的廠子。
眼下見楚耀掏出合同,嚴大海頓時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涼了一身。
“嚴大海,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跟你出的主意,但我勸你一句,這人興許隻是想借你的手對付我,他給你承諾的東西,到時候不一定能夠兌現。”
將合同收起,楚耀望著麵前的嚴大海道。
經楚耀這麼一提醒,嚴大海這才忽然回過神來。
他不蠢,自然也明白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那鄭樂昌早不找他晚不找他,偏偏在這時候找上了他,要高價買他的廠房,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
隻是之前被鄭樂昌的十萬塊衝昏了頭腦,此刻經過楚耀這麼一,嚴大海也才反應過來。
自己,興許是被人給利用了。
他若要賣廠房給鄭樂昌,就必須先將楚耀給攆出去。
可一旦把楚耀攆出去了,到時候鄭樂昌拍拍屁股走人,他可是兩頭都沒撈著。
“這該死的鄭樂昌,我差點中計了。”
嚴大海氣得直跺腳道,著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了楚耀,連連為剛才的事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