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馬路上，一輛輛橘黃色的大巴車排成一條長龍，有條不絮的行駛著，每一輛都載著臨江一中一個班的學生。
越齊坐在第三輛大巴車左側中間靠窗的位置，托著下巴看著窗外街景，聽著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討論。
“嘿，你們覺得這次試煉誰能拿第一？我覺得是二班的班花餘霜，她已經用模擬係統測試過了，知道自己會覺醒什麼樣的職業，發展路線都已經規劃好了。”
“唉，長得漂亮，家裏還有錢，成績還是年級第二，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聽給她規劃發展路線的也是超級強者，連前幾個階段的晉升材料都準備好了，再看看連覺醒什麼能力全看運氣的咱們，真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又回來，試煉空間的覺醒機製到底是怎麼樣的啊？”
“你看你，上課準沒聽講，老師了，試煉空間會按照一個人的綜合能力，給出三個最合適的覺醒方向。”
“比如你看我，身體素質倍兒棒，可能就會給我三個需要強壯身體的職業，比如武士、刀斧手、盾騎士，分別對應速度、力量、防衛三個不同的方向，而且綜合能力越高越容易遇到稀有職業。”
“那咱們班的越齊不是妥妥遇到稀有職業？年級第一呢。”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看了很多前輩的講解，稀有職業大多是輔助，而輔助職業最好不要選。”
“為啥啊，輔助職業不好還是稀有職業？”
“不是好不好，費錢啊！你打開手機看看現在的榜，主攻擊性的職業裏，有不少平民戰神，但輔助裏，不是千年世家的少爺，就是豪門大族的姐，選輔助，沒個大家族撐著，根本起不來。”
“越齊的家庭情況，你我也都知道，選輔助職業就是自毀前程……當然，咱們也一樣。”
“唉，的是，咱們還是老實點，選攻擊性的職業吧。”
越齊聽到同學們提到了自己，苦笑一聲。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年了，前身和父母都在一場喪屍潮中死去，自己被打掃戰場的士兵看到後撿了回來，這些年一直靠著政府的救濟過活。
這個世界不怎麼太平。
數百年前，全球爆發怪異，除了曾經隻在恐怖電影裏出現的喪屍，各種隻存在於神話傳中的怪物，也降臨到人類的世界。
幾乎給整個人類文明帶來滅頂之災。
經過了一段漫長而痛苦的摸索期，人類學會了使用怪異的力量：靈力，隨後最初的一批人類強者們聯合到一起，創造了試煉空間，一個可以幫助人類成為覺醒者的地方。
隨之，又有強者創造出了各種職業模板，打造了覺醒者晉升體係，讓人類群體能夠係統性的培養強者。
如今，高考不再存在，取而代之是每個公民成年後，都必須去參加試煉。
今，就是試煉的日子。
同學們圍繞著“自己會覺醒什麼樣的能力”聊得起勁兒，越齊沒什麼興趣參與進去，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外。
窗外的街景和繁華的都市沒什麼不同，商店鱗次櫛比形成街道，稍遠的地方是聳立著的高樓大廈，人們的臉上看不到愁容。
美好而平靜，和越齊十年前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截然不同。
時至今日，他閉上眼睛還會想起那地獄般的場景，空高懸著紅色的月亮，大廈扭曲成滲血的麻花，血在街道上彙成河，死去的人拖拽著殘缺的身體站起來，沿著血河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