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域中,兩支最強的艦隊正在迅速地接近中。
雙方都開始加快備戰的節奏,楚雲升也不再修煉,飛入弭婭的戰艦,與戥道:“如果青蒙生命說謊,那麼引我們到這裏後,它們會從哪個方向偷襲?”
戥展開星圖道:“根據信號的來源方向,它們有三個最佳的選擇,其中一個我認為最有可能,已經讓主艦提前布置了。”
楚雲升點點頭:“它要是騙我們的話,可以利用這點,讓它們以為我們上當了,然後用它們的這種心理,突然進行打擊,爭取第一次的進攻權在我們手上,掌控戰爭節奏,最好能夠一次殺掉一個八元天的源門生命。”
戥也慎重地說道:“我已經有了幾套方案,但還需要根據戰場上的形勢變幻,臨時決定采用哪一個。”
楚雲升沒有問具體的方案是什麼,那太複雜,全部了解一下的話,耗費時間太多,隻要戥已經考慮到了就行,激戰的時候,他也隻是一個戰爭的“節奏”,而“節奏”自己想得太多,反而會壞事。
他相信戥,是因為戥此時也別無選擇。
就像他們一定要這裏一樣,為了物資,別無選擇。
雖然楚雲升更希望等一等,等孵墳蟲到了,再發動進攻,但他不知道孵墳蟲的具體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11.3987232的坐標信號,在左旋艦隊收到的時候,他就讓主艦在他們出發的地方,以一個小功率衰減的信號源,漂浮在原地,小範圍廣播,讓趕來的孵墳蟲知道他下一個位置。
……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兩隻冰冷的艦隊像是巨獸一般靜默在黑暗之中,越來越接近,即將達到攻擊的範圍。
“有點不對勁。”楚雲升忽然向戥說道。
戥被他嚇了一跳,以人類根本無法跟上的速度迅速掃了一下所有它散出去的偵測器,卻並沒有發現異常,鬆了一口氣道:“哪裏不對勁?”
楚雲升皺著眉頭道:“太安靜了,從我們達到這裏後,周圍都太安靜了!”
這是他的直覺,多年生死邊緣磨礪出來對危險的直覺。
戥也會預判,但它預判的基礎大都建立在可信的理性數字上,其中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會引起它足夠的重視,作為一個嚴謹的軍事指揮官,它將預判分為兩種,一種是理性的預判,一種是感性的預判。
前者堅實可靠,後者卻絢爛的讓生命陶醉——當然,前提是預判對了,而通常都是笑話。
於是,他找到了一個理由:“那個源門說謊了?”
楚雲升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能確定,因為安靜,同樣是一種信息,而且是無聲的信息,就看能不能正確地解讀了。
這時候,主艦布置在坐標附近一個巧妙空間點上的偵測器跳變了一下,極其的輕微,但仍被戥捕捉到:
“它們來了!”
楚雲升頓時舒出一口氣,戥的這句話,意味著他們從老鼠重現變成了貓,搶到了戰爭的主動權。
“果然是二號方向。”戥迅速地調整著艦隊,像是要朝著坐標原點小心地靠近,實際上已經悄然地準備好進攻的方向:“還要再等一等,等它們以為我上鉤了,進入了它們認為我絕對逃不掉的位置。”
楚雲升悄然飛出戰艦,金甲源門正帶著其他幾個源門尊者在指定位置彙合。
銀色戰槍就在金甲的手中,它們的任務就是給它輸入源門級別的力量,開啟它的攻擊之法。
金甲源門其實有名字的,也告訴過楚雲升,但過於複雜,不像戥那般簡潔,大意是:“恒星下永不滅的存在,神聖之芒,啊,那恢弘的殿宇……”
楚雲升和拔異等人,幹脆以它的外形模樣來稱呼它,反正翻譯器裏會根據設置自動翻譯成它的名字。
立體網狀生命的名字倒是簡潔,翻譯過來,用一個字就能概括含義:逝。
它現在正在被派往戥最新安排的潛伏地,準備下一次伏擊。
左旋聯軍的源門尊者就這麼多,必須合理利用,麵對八元天的源門之法,它們去對抗毫無意義,不如集中起來,操控銀色戰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