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傅予年這麼明顯的排斥,白珊珊倒是沒有再上前。
端著杯溫水,站在洗手間門外,靜靜等著。
她知道傅予年不喜歡自己,也沒想著上趕子去討他的嫌,也不說話,一味沉默。
傅予年吐了一會兒,按下衝水鍵,搖搖晃晃起來,走到花灑下。
開了水。
冰涼的水流出來,瞬間落在他身上,將他的衣服澆濕。
男人站在花灑下,一動不動,任由水濕透他的衣服。
白珊珊站在門前,看他站在冷水裏,皺眉。
看他在冷水下衝了足足有十分鍾,卻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忍不住上前,關了花灑。
質問他:“傅予年,你在做什麼?”
“為什麼對自己的身體不麼這負責任?”
她也明白:跟一個喝醉酒的人沒什麼道理好講,也沒什麼可說的,
但……
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會心疼他。
傅予年被冷水衝過之後,理智有片刻清醒,黑沉沉的眼珠轉了轉,落在白珊珊臉上。
“關你事?”
酒精的作用,讓他神智不清,但他在衝過冷水之後,還是認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誰。
並不是讓他又恨又怨的那個人。
態度瞬間變得奇差無比。
白珊珊早就知道他不喜歡自己,處處排斥自己,也知道在他跟前,她沒有任何存在感。
可……
她不甘心啊!
打小,母親就告訴她:你將來隻會是傅家的兒媳婦,隻有傅家的男人能娶你。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心裏隻剩下傅予年一個人。
跟也同齡的姑娘都已經結婚生子,唯獨她,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有時候,看著別人成雙成對,也會心生羨慕。
卻……
還是被自己的堅持感動。
認為隻有傅予年才配得上自己,其他的男人都是平凡之輩,與她完全不相配。
久而久之,傅予年就成了她心裏的唯一。
但是,命運就是這麼喜歡跟人開玩笑。
隨著青春不再,她的追求者越來越少,而她想要的,卻遲遲不喜歡她。
人的思想就是這樣,越是想要得到一件東西,就越想靠近他/它。
當你無法擁有這樣東西,或那樣東西對你特別排斥的時候,就會激起你的反骨,讓你更加偏執的執著於這個人或這樣東西。
白姍姍對於傅予年,就是這種。
從她懂事的那天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七年,她對傅予年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過。
現如今,他二人都回了江城,兩家老人也有讓兩個人盡早完婚的意思。
然而……
不管兩邊老人怎麼催促,傅予年就是一聲不吭,全然沒有要結婚的意思。
有時候,白珊珊甚至在想:他這般討厭自己,是不是有喜歡的女人?
可她又不敢明著問他。
就算他承認有別的女人又怎樣?
即便知道他有女人,她也依舊什麼都不敢問出口。
水流聲停下,傅予年看向身側的女人,眸光愈發清冷。
聲音尖銳:“出去!”
男人語氣清冷又堅決,看向她的眼神裏,像是淬了刀,刀刀紮紮在他心上。
白珊珊沒想到他對自己這麼討厭。
強忍住快要流下來的眼淚,問他:“傅予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讓兩家婚約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