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牽黃(金),右擎大箱,好不快哉。
到了南城宅院外,齊平跳下車,自有衙役殷勤地幫他拎著箱子,往裏頭抬。
這待遇,以前當校尉時,就完全沒有。
“這是買的啥,”齊姝聽到動靜,從屋裏跑出來,不滿道,“你又亂花錢!”
在她看來,是大哥又浪費錢買沒用的東西了。
齊平笑眯眯的,也不話,指揮衙役把東西放下,道了聲謝,搞的對方誠惶誠恐。
待人走了,他才揚起下巴,指了指那紅色箱子:
“那個,給你的。”
齊姝狐疑地看著他,走過去,好奇地打開了木箱,金色光芒閃爍……齊姝呆愣在原地,仿佛中了石化術法。
完全懵了。
血壓飆升,心跳過速,口幹舌燥,眼睛瞪的包子樣大,結巴道:
“金金金……”
齊平:“五百兩,不用數了。”
“砰!”齊姝猛地扣上蓋子,死死盯著他,突然神秘兮兮問:
“你又搶劫了?”
齊平:“……”
什麼叫又?
你哥我啥時候搶過?
河宴那次根本不算好吧。
齊姝驚呆了,雖然,她知道家裏拿著書鋪很多股份,但眼下,也隻是股份。
此前為了生意擴張,迅速吞掉市場份額,書鋪的現金流並不充裕。
所以,齊平幹脆隻取了一些分紅,夠日常開銷的,其餘的錢,都投進了鋪子,因而,齊姝根本沒見過這麼多現銀,不……
是現金。
且不數量,就這一枚枚金錠的視覺衝擊力,都不一樣好嗎。
而且明顯不是從書鋪取來的。
齊平無語道:“想啥呢,看看你哥這身衣服,腰帶……腰牌,看到沒有,百戶,升官了。”
他驕傲指出。
齊姝懂了,鬆了口氣,拍著胸脯:原來如此。
旋即眉尖蹙起,認真道:
“就算升官,第一就貪這麼多,不會出問題吧,你還讓人送來?太不心了,我想想,藏哪裏好,還有,剛才那兩人,你準備怎麼處理?”
著,她有些緊張地,用手在脖子上做個了“抹”的手勢:
“這樣?”
她覺得不太好。
“……”齊平無語地看著清麗脫俗許多的妹子,心想外表漂亮了,但內心果然還是那隻熟悉的醜鴨。
突然,想起了當初剛穿越來那,兩人在河宴破屋裏吃飯的時候,少女的那句肺腑之言。
‘你貪汙,我藏錢,準保誰也找不著。’
短暫失神,齊平突然笑了,給了妹子一個腦瓜崩,將事情解釋了下。
等聽到是皇帝賞賜,她雙眼發直,感覺比貪汙還來的不真實。
皇帝?
在市井百姓眼中,那是雲端上的存在,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個時候,齊姝還不知道,她早已經見過了皇帝的模樣,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師,也是皇帝的恩師。
“別傻乎乎站著了,回屋。”齊平催促。
“哦。”
於是,兄妹二人,一人一個箱子,搬進了屋裏。
齊平也不怕材地寶丟失,把箱子放在臥室後,便用神符筆畫了個“封”字。
在晉級二境後,對於這種尋常物品的封禁,可以輕易維持一整。
……
吃完飯的時候,齊姝扭捏地拿出了一張紙,遞了過來:
“給你。”
“啥東西。”齊平納悶。
打開一看,眉毛揚起,竟是一張默寫的試卷,上頭還有朱筆“打分”。
齊姝挺直腰杆,咬著筷子尖,桌下兩隻鞋子的尖端碰在一起,用渾不在意的語氣:
“雲先生考試的卷子,我拿了‘甲上’。”
甲上,約等於滿分。
“好棒,可惜科舉限製,不然我齊家怕是能出個女狀元。”齊平露出老父親般的笑容。
齊姝很開心,心想束脩大概賺回來了。
就在齊平打算再大加讚賞幾句的時候,突然,他耳廓一動,聽到院子外有馬車聲。
再然後,隔壁雲家的院門吱呀打開了。
隱隱的,有交談聲傳來。
聲音……有點熟悉。
正想著,忽然,院子牆頭上,穿著荷葉色羅裙,發辮綰起的雲青兒踩著梯子,探出頭來,喊道:
“姝兒,你哥回來沒,金先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