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物實驗室
一輛警車正疾馳在沙洲市的街道上，車裏的對講機忽然響起。
“朋警官，有市民投訴沙洲郊區的機械廠旁邊有一個廢棄倉庫經常飄出腐爛的臭味，指揮中心要求你們過去調查一下是否存在環境汙染的情況！”
“收到，收到，立馬過去調查！ver！”車裏的中年警官掛掉對講機，立馬調轉車頭。
坐在副駕駛的警員開口道：“隊長，郊區的機械廠我知道，不是因為早年的經營不善已經倒閉了嗎？那裏的廠區也早就沒人住了吧。”
中年警官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年輕警員語氣半驚訝半開玩笑道：“可以啊吳，這些本地人才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外市人竟然也能知道不少，看來平時沒少做功課吧。”
聽見隊長的誇獎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哪裏啊隊長，隻是平時沒事喜歡翻舊報紙罷了。”
朋隊長點點頭看向吳的眼神裏滿是欣慰，一個剛出警校的愣頭青不僅好學而且謙虛實在難能可貴，好好培養一下必定能在警界有一番作為，於是有意提點一下吳：“吳，我問你一個問題，一個廢棄的廠區常年處於無人居住狀態，卻突然出現異味意味著什麼？”
吳聽後愁眉緊鎖了一會若有所思：“隊長，難道……有案情？”
朋隊長滿意的點點頭，神色逐漸凝重，警察的敏感讓他聯想起前段時間的幾起流浪漢失蹤案件，朋隊長隻希望他是多想了。
二人駕車很快來到指揮中心的郊區廢棄機械廠，廠區原本是用白色的圍牆圈起來的，因為年久失修，白色的牆皮剝落露出了裏麵紅色的磚塊，磚塊間的縫隙裏還長著生命力頑強的雜草。圍牆上貼的銅字早已掉落還能隱約辨認出“豐源機械廠”幾個字，兩邊圍牆夾著的廠區大門也已鏽跡斑斑。
“隊長，門鎖是被撬開的。”吳檢查了廠區大門道。
朋隊長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報警人，再看了一下鐵門上的鐵鏈，確實是被壓力鉗剪斷的，心下暗道莫非還涉及盜竊？
“心行事！”朋隊長掏出腰間的配槍朝吳示意了一下，吳心領神會。
盜竊犯恐怕還在廠區，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二人打算潛入廠區。
廠區的結構很明顯，西邊廠區是破舊的樓房地麵稍微幹淨應該是職工宿舍，東邊的廠區地麵上有發黑的機油汙跡應該是工廠沒錯，二人隻需要向著右邊走，朋隊長打算先找到有異味的倉庫，希望在那裏能找到報警人先了解一下情況。廠房的門大部分都鎖著，而且閑置的廠房都有可能被當做倉庫存放東西，所以東邊十幾間房子裏究竟哪一間是廠房哪一間是倉庫需要透過牆上的窗子或者門上的縫隙進行辨別。
“隊長，那個報警人的腐爛的氣味在這麼濃烈的機油味裏根本沒法辨別吧。”吳用鼻子深吸了一下，差點咳了出來，不行有點上頭。
確實，這個廠區的地麵基本上掛了一層油，在上麵一走一粘就像走在剛鋪好的瀝青上，正是因為這層油才導致刺鼻的機油味經年不散。在廢舊的工廠壓抑的環境裏，被破壞的門鎖、可能發生的盜竊、有異味的倉庫、沒有找到的報警人……朋隊長深吸一口氣試圖理清思緒，“不對，我們都被嗅覺欺騙了。”朋隊長忽然神情凝重，空氣中確實有一縷惡臭若有若無，朋隊長閉上眼仔細區分空氣中的氣味，首先是刺鼻的機油味，其次是他們腳下泥土的土腥味，然後是牆邊木槿花淡淡的清香，如果這些氣味是一條溪流，那縷惡臭就是溪流中的一條魚，時隱時現。“是屍體腐爛的味道。”憑借多年的斷案經驗，朋隊長當下確定了個八九不離十，但為了排除那個十分之一，他決定先找到那個倉庫。
朋隊長循著那絲氣味，繞過了幾間廠房一個鐵皮房赫然出現在二人麵前。
“吳，心點！我在前麵。”朋隊長攔住吳，隨後示意後者跟在他身後。
二人繞著鐵皮房檢查了一圈，鐵皮房雖然沒有後門也沒有窗戶，但幸好正門沒有鎖上，朋隊長示意吳警戒，隨後一手持槍一手緩緩推開倉庫的大門，隨著大門被推開，一股濃烈的腐爛味道撲鼻而來，吳被嗆的差點沒吐了出來，朋隊長強穩了一下心神，向倉庫內部探去，倉庫正中間擺了一張手術台，手術台上止血鉗、手術刀、電鋸……各種手術工具齊全，手術台旁邊的鐵盤子裏還盛著一顆留著血的心髒，朋隊長正想辨別一下是豬心還是人心，卻被身後砰的一聲嚇了一跳，他轉身一看原來是吳不心踢到了地上的垃圾桶，見吳臉色很難看，指著垃圾桶裏的東西顫顫巍巍道:“隊、隊長……”
“看起來是某種動物的內髒，而且是腐爛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臭味應該也就是這個垃圾桶裏散發出去的。”光線有些昏暗，朋隊長端起垃圾桶仔細辨別，若是在裏麵發現了人類肢體，那麼這將定義為一場惡性殺人案件，看著吳煞白的臉色朋隊長也有些心疼，第一次出警就遇到這樣的案情換誰都很難適應，“憑肉眼很難定性，需要帶回去找法醫做一下DNA鑒定。”著朋隊長隨身取出一個透明袋子戴好手套準備從垃圾桶裏取出一些樣本，他這麼也是為了讓吳減少心理壓力，畢竟如果真是一場肢解的凶殺案件，以吳目前的心理素質可能很難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