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未等陶悠長說話,林彥兒就先開口了。
“壹佰億?你們是真覺得我值錢啊。”
“你們想過沒有?我隻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是你們口中嫌棄地存在了,我值那麼多錢嗎?”
林彥兒自嘲的笑起來,更多的嘲諷卻是對林家主和林家主母,“當初你們把我嫁給薑富的時候,一分彩禮都沒要,現在讓我跟陶先生走,卻想要壹佰億彩禮,你們可真敢開口啊。”
“林彥兒,你閉嘴!”
林家主母低聲喝罵一句,雖然林彥兒說的是事實,但她可受不了林彥兒的嘲諷。“這是我們和陶先生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回房待著去!”
“哦,你們和陶先生的事……”
“既然是你們和陶先生的事,那你們商量吧,但記住,別叫我。”林彥兒冷漠地看林家主母,失望攢夠了,隻剩下心涼。
全世界的人都羨慕她是林家嫡女,出生高貴,生來便和別人不一樣,可誰曾知道她每天都麵臨著什麼。
父母愛麵子、瞧不起別人、掌控她的人生,她是林家嫡女,是讓人羨慕,可她從不曾擁有過自由,如今還要拖累對她好的小哥哥。
罷了,也累了,就這樣吧。
“小哥哥,你走吧,我不會和你走的。”林彥兒轉頭看向陶悠長,聲音低低的,藏住所有心碎,“我父母是什麼樣子你也見到了,他們這些年變得越來越過分。”
“林家與你又有殺父殺母之仇,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我也不想拖累你了。”
“現在他們敢向你要壹佰億,以後還會向你要更多,你也知道我父親是什麼性格的人,壹佰億夠他們花幾年?”
現在林家主、林家主母一年的花費大概五百萬,可有了壹佰億後他們的消費還會這麼少嗎?
不會,他們隻會越花越多,越來越奢侈。
而當他們習慣了高額消費後,便再也受不了少消費,他們會變成吸血鬼一樣的存在,一直吸著陶悠長的錢。
說過後,林彥兒又看向林家主母,冷冷的笑:“既然這是你和陶先生的事,那你們談吧,跟我沒關係了,我不會和陶先生走。”
“你們要到錢了,就自己跟人家吧,看人家要不要你們。”林彥兒累了,說完後身體晃了晃,虛弱地往自己房間走。
陶悠長看了陶夭夭一眼,陶夭夭立刻邁步跟上。
回到房間,林彥兒婉拒陶夭夭的陪伴,陶夭夭卻硬是跟進了房。
她讓林彥兒躺在床上休息,很體貼地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小聲說:“林姐姐,你累了就睡一覺吧,不要擔心。”
“壹佰億而已,我師父能拿出來,他說了帶你走就一定會帶你走。”
“你昨晚應該沒休息好,今天又折騰了這麼久,好好睡一覺,睡醒後一切都會好的。”
林彥兒垂眸,看著陶夭夭精致小臉,她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傻孩子,世間的事哪是那麼簡單的。”
“我和你師父……本就不該認識。”
“如果當初他沒認識我,心裏也就不會這麼苦了。”
“林姐姐知道我師父心裏苦?”陶夭夭驚訝,她不知道陶悠長和林彥兒出去都聊了什麼,還以為是陶悠長跟她說的呢。
林彥兒點了點頭,小聲說:“他心裏應該是苦的,雖然他沒和我說,但我都懂。”
二十多年不見麵,見麵後便跟她全盤托出,他說林家落敗跟他有關的時候眼神都是慌張,是在擔心她會恨他吧?
可知道林家對他做過的事,林彥兒隻剩下滿心的歉意和心疼,她更怕他恨她。
“林姐姐既然什麼都懂,那也應該想清楚一點,師父能鼓起勇氣來見你真的很不容易,你就不要因為林家主、林家主母的事再和師父生分了。”
陶夭夭輕輕歎息,臉上是滿滿的心疼,“我師父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因為你的事每天都在酗酒,他才31歲啊,卻天天爛醉,我好擔心他活不長。”
“錢的事你真不要擔心,不行的話我幫你們出了,就當是我隨的份子錢,隻要你和我師父好好的,這些錢一點關係也沒有。”
林彥兒忍不住盯著陶夭夭看,壹佰億,那可是壹佰億,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錢嗎?
陶夭夭和陶悠長……似乎真的不把錢當回事。
而在陶夭夭勸說林彥兒時,樓下的氣氛卻已經僵到了極點。
林彥兒離開,陶悠長便不再顧忌,他直接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又邪又傲的看林家主和林家主母,“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吧。”
“你們拿了錢就能讓林小姐和我走?以後不會再煩她了?”
林家主母立刻點頭,“那當然,壹佰億夠我們花一輩子了,隻要你足額地給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去打擾你們。”
“可以,那你們和林小姐簽個斷絕關係確認書吧。”陶悠長淡淡點頭,冷眸中藏滿了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