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心情好,願意回答林姐姐的問題,可等明天就不一定了。”
“而且我要是走了,林姐姐也不一定能再找到我,沒問出口的疑問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林彥兒抬眸,緊張地盯著陶夭夭,陶夭夭最後這句話意有所指!
她不是在說自己走了、林彥兒找不到她,而是在指陶悠長,她的小哥哥!
可陶悠長為什麼回來,是以什麼身份回來,他來想做什麼?
這些林彥兒都不知道,她不敢輕易問出口,隻能輕聲問:“陶小姐這些年過得好嗎,生活不容易,陶小姐有沒有覺得很累?”
陶夭夭:“……”
這就是和底蘊之家大小姐說話的方式嗎,她都已經說附近沒人,沒人能聽到她們的談話了,林彥兒卻還跟她打啞謎。
那哪是想問她過得好不好啊,明明是想問陶悠長過得怎麼樣。
陶夭夭輕歎,林彥兒不肯戳破那層‘窗戶紙’,她卻不行,她直來直去慣了,打啞謎難受。
“我過得挺好,我師父過得也不錯,隻是能力越大、承擔的也就越多,師父心裏苦。”
林彥兒垂眸,藏住眼底不停晃動的眸光,她輕聲說:“能力越大,承擔得越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可有些事,不是我師父該承擔的,錯的人不是他。”陶夭夭不由看向林彥兒,很想把當初林家對陶悠長做的事都說出來。
可把這些事說出去,林彥兒萬一猜到陶悠長對林家做過的事,直接不搭理師父,那她不就闖禍了?
以陶夭夭對陶悠長的了解,他來見林彥兒肯定是想做什麼事,她可不能提前壞了陶悠長的事才行。
小姑娘話鋒一轉,問道:“林姐姐前幾天身體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病了?”
“我看林姐姐今天的狀態不錯,還能來花園溜達一圈,應該沒病到不能接電話的程度啊。”
林彥兒掀起眼簾看了陶夭夭一眼,淡淡點頭,“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這一病恐怕會耽誤與戚氏集團的合作,還請陶小姐回去後和戚小姐說一聲,讓她先找其他合作方吧。”
“等我‘病’好之後,我會聯係戚小姐,對戚氏集團作出賠償。”
陶夭夭盯著林彥兒,“林姐姐得的是什麼病,我認識一位醫學界大佬,要不我請他來給你看一下吧。”
林彥兒搖頭,笑了笑道:“我的病沒那麼嚴重,不用麻煩陶小姐了。”
這是不讓她幫忙的意思?
陶夭夭蹙眉,有些不甘心地問:“那林小姐的‘病’有沒有可能好得快一點,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這個……恐怕不能。”林彥兒直接搖頭歎息,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莊園的方向,眼底暗淡無光。
陶夭夭:“……”
小姑娘受夠了,這種說話方式真不適合她,她寧願跟一百個黑客大戰一天一夜,也不想和林彥兒繼續打啞謎了。
陶夭夭扯扯嘴角,直接說:“林姐姐被控製了?”
“是薑富和林家主、林家主母一起控製你的吧,薑富利用林家主、林家主母對你施壓,讓你聽話,對嗎?”
林彥兒:“……”
她忍不住往後退一步,沒想到陶夭夭會把這些話直接說出來,眼睛快速劃向了一個偽裝成樹葉的攝像頭。
陶夭夭直接擺手,“那些東西被我屏蔽了,現在沒人能監聽到我們說話。”
她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能力,卻也沒直接說出自己就是黑客,而是問:“林姐姐想怎麼做,我挺喜歡林姐姐的,如果林姐姐需要幫忙,那我願意幫你一把。”
“沒人能監聽到我們說話嗎?”林彥兒小聲重複了一遍,低低的問:“你師父……”
“我師父和你的事該你們自己說,我就不在中間插嘴了,但林小姐如果需要幫忙,我還是非常願意幫忙的。”陶夭夭望著林彥兒,心裏卻對薑富、林家主、林家主母恨得不行。
林彥兒啊,被她師父譽為救贖的女子,溫柔善良,落落大方,如今卻被那些人折磨得小心翼翼,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說。
人,如果活到連話都不敢說的地步,那個人該多累?
林彥兒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她才說道:“薑富遇見投資危機,投進去的錢全都打了水漂,公司內部虧空,還欠下巨額債務。”
“他這次回來想要我的公司,他知道我私底下還有幾家公司,就騙我父母說那些公司是他的,隻是掛在我名下,如今他要用,讓我交出來。”
“我父母不相信我的解釋,他們寧願相信薑富的話,一起逼我交出公司,我得到消息,連夜讓零號離開,即使我死,他們也休想從我手裏得到任何東西。”
林彥兒說話的聲音依舊溫溫柔柔,可話裏的決絕和失望卻那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