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的存在意義?”安翔皺眉,在此之前他也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果陶夭夭在這裏,姑娘一定會抗議,覺得權君昊是過來給她們師兄妹出哲學題的,還E的存在意義,這種事誰平時會去想呢?
但陶夭夭不在,她正努力地啃著自己的蛋糕,安翔也因為權君昊這個問題開始思考起來。
好一會兒後,安翔才皺眉道:“E的存在就是大型孤兒院吧。”
“我們師父喜歡撿孩子這件事夭夭應該和你過吧?他最近幾年不止喜歡撿孩子,也開始喜歡撿一些年紀大的人了,前段時間還給我們收了一個師弟,好像就是你舅舅。”
到這兒,安翔長歎一聲,陽光落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安翔扯了扯嘴角,殷紅的唇色讓他整個人都帶上了一抹妖豔的魅惑。
“我們師父很善良也很單純,他每次下山都會給我們帶點驚喜,我們都希望他能給我們撿個師娘回來,可惜他很少撿到女孩子。”
“不是真走投無路的人都不會選擇跟一個酒鬼走,所以我們都希望他少喝點酒。”
“對我們師父來,E的存在意義可能是給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一個避風港,但在我們師兄妹眼中,E的存在就是一個大型孤兒院。”
安翔仰頭,視線落在遠方的山上,微微泛冷,“但我不喜歡幫助別人,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我隻想照顧好我們師兄妹。”
“為了讓他們在山下過得更加安全無憂,所有知道他們存在、有過他們存在痕跡的地方都必須消失,包括E。”
E沒了,溫江澤、陶夭夭的過去也就等於消失了,沒人會知道他們曾在E工作過,隻要他們不主動表現、主動,那他們的過去就可以永遠藏起來。
藍斯的人再也找不到他們,覬覦他們才華的人也無法尋著E發現他們,這樣他們才能活得更安全。
權君昊輕輕點頭,安翔的回答和陶夭夭很相似,這就能明陶夭夭沒跟他假話。
有一個喜歡滿嘴跑火車的女朋友就是要累一點,總是要判斷她那張嘴裏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但他隻能寵著,誰讓她的嘴很甜呢。
“你和夭夭怎麼樣?”
安翔轉眸,終於將他找權君昊的原因問出口,“看你們相處很不錯,平時你一定很寵她吧。”
“女朋友就是用來疼的。”權君昊低聲輕笑,提到陶夭夭,他眼裏總會劃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光,“在我這裏她不是Evilder,也不是Jker,隻是一個喜歡吃糖的女孩。”
“偶爾會為了吃糖裝可憐、裝委屈,或者是耍點心機、裝模作樣地騙騙我,但那都是她對我的信任。”
‘信任’這個詞用在這裏很奇怪,畢竟前一句權君昊的是陶夭夭偶爾會搞點心機、裝模作樣地騙騙他,所以信任這個詞放在這裏就會比較奇怪。
一個‘騙’他的人,他竟然還覺得那個人是在信任他,不奇怪嗎?
但安翔聽懂了。
權君昊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陶夭夭之所以會那麼做是因為喜歡他、相信他,所以才會跟他鬥智鬥勇的多要幾塊蛋糕。
以陶夭夭的能力她真的吃不到嗎?當然不是,這就隻是情侶之間的情趣罷了。
安翔想明白了,輕笑出聲,他笑得很溫柔,一如他的名字般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原本還想跟你聊幾句,跟你夭夭的脾氣和任性,現在看來是都不用了。”
“想想也是,你們在一起合作了那麼多年,從E的最底層一路走到了E的最頂層、甚至在外界創造了屬於你們的傳,我還有什麼可交代的呢。”
在他、陶夭夭和權君昊三人間,他隻是在現實中更多陪伴陶夭夭的人,但權君昊才是最了解陶夭夭、也是陶夭夭最了解的夥伴,他們之間靈魂的匹配程度絕對是世間罕有。
這樣一對早在靈魂上相同的情侶,他還有什麼好交代的呢?
“你們的信任和感情確實讓我們這些當師兄的沒什麼話好交代了,但我覺得我不應該白來一次,我告訴你一些夭夭時候的糗事吧。”
“嗯?”
提到陶夭夭時候的糗事,權君昊眼睛亮了。
兩個男人站在冰雪地裏低聲聊著,溫柔的陽光和輕風與他們一同參加了這場關於某位妖孽時候的糗事大爆料,以至於吃晚飯的時候權君昊一直忍不住看向陶夭夭,薄唇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陶夭夭:“?”
她雖然吃了三個蛋糕,但是她有乖乖吃晚飯,即使不餓她也在硬噎,為什麼權君昊還要對她那麼詭異的笑?
“安醫生,沒想到你和夭夭竟然是舊友。”吃過晚飯,賀老爺子有些感慨地看向安翔,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