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習慣?”李錦問。
“左撇子。”嚴詔背手而立,先金舒一步出了答案。
但金舒麵色沉重,搖了搖頭,“可現在,僅僅隻能得出這樣的推測,並不能完全肯定。”
這點,嚴詔也點頭認同。
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會有一些特殊的應激反應導致習慣改變,是完全可以理解和預見的。
金舒記憶中的,受害者的身體部分,銳器傷的痕跡幹擾要素過多,不好做出肯定的結論。
嚴詔睨著李錦,一眉高一眉低:“所以,我們的靖王殿下,什麼時候能把陳家的二少爺拉回來?”
李錦勾唇淺笑,點了下頭,卻沒有話。
他心中早有計劃。
李景可以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要人,但李景忘記了另一件事情,便是這人要走了,刑部十之八九沒有那破案的本事。
那日從仵作房裏出來,李錦直奔六扇門的後院。
他寫好字條,將籠中的鴿子取出一隻,把的信箋綁在鴿子的腳上。
抬手,猛然往空一送。
白鴿展翅而去,眨眼便不見了蹤跡。
這是李錦與六扇門的“鷹犬”,特有的聯係方式。
“鷹犬”有無數替身,而本人卻從來不曾露麵,就連李錦自己,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他。
是六扇門暗影中,最為神秘的存在。
“門主,您想想法子吧,這鴿子養在這裏,我整日提心吊膽,慌透了。”
鷹犬的影子之一,六扇門的白羽,好不容易見到李錦親自過來一次,趕忙,“張鑫張大人養的那個狸花貓,每日傍晚都要來折騰一回,哎呀,把這鴿子鬧得,羽毛嘩嘩地掉,而且前些日子,我聽他覺得一隻狸花貓十分寂寞,這又要養個大橘貓,我這鴿子撐不住啊!”
白羽,便是金舒進六扇門的當,作為鷹犬的“影子”,站在嚴詔身後的其中之一。
是鷹犬安排在六扇門裏,維持著與李錦聯係的關鍵的存在。
他方才一番吐槽,讓李錦愣了一下,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才:“那你這樣,再養個狗。”
“啊?”白羽懵了,“再、再養個狗啊?!”
“養個大點的,凶一點的。”他思量些許,搖著扇子,煞有介事,“太子最怕狗,你去找個長大以後又大又凶的那種,好好訓一下,以後放在正門那護院子。”
完,背手而去,大步而行,一點都沒給白羽話的機會。
“好嘛,這下徹底熱鬧了。”看著李錦遠去的背影,他欲哭無淚。
飛鴿傳書的效果,不出六七日,便已經隱隱顯現。
京城街頭巷尾,民眾人人自危。
“聽了麼?延興門一具無頭屍體,好像是哪個官老爺的兒子,被人劫了啊!”
“我咋聽的是被地方惡霸給……”的人抬手比了個斷頭的姿勢,“哎呀,那我在路邊瞧了半,樣子真慘。”
“這都六七了,凶手啥時候才能抓到啊?咱們不會也遇到這夥人吧?”
被皇帝李義傳召的靖王李錦,一點不慌。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個京城人人自危,而刑部遲遲無法破案的效果。
要的就是這案子被人上奏朝廷,鬧得滿城風雨的效果。
馬車裏,他手裏的扇子輕輕搖著,麵頰上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