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跑來個工作人員問話:“元龍來了麼?”
白路說沒來。
工作人員說:“馬上是最佳導演獎。”這也是提名獎項之一。再一個提名是最佳影片,也就是唯一的金熊獎。
不管能不能得獎,先出去再說。白路跟翻譯剛一回來,就聽到舞台上有個厚重的外國男聲喊出元龍的名字。
白路問翻譯:“他說的是元龍吧?”
翻譯說是,白路把手裏的小銀熊順手交到翻譯手裏,他又走上台。
照例是擁抱、照例是說話,白路說:“我懷疑自己在做夢,你們是不是也這樣想?”
現在的情況實在有點離譜,白路拿了銀熊獎不說,影片另一主演竟然還拿了個導演的銀熊獎。
聽翻譯說出這句話,台下回應著善意的笑聲。
白路舉起屬於元龍的這座小營熊說話:“我替元龍領獎,就替他說感謝話語,首先感謝父親母親,再感謝妻子兒子,還得感謝劇組工作人員,最重要的,要感謝白路,更要感謝評委……相信我,元龍一定會說感謝我。”白路畫蛇添足一下,鞠個躬轉身去後台記者區。
看這家夥自覺的,翻譯趕忙說完那些話,捧著另一個小銀熊追下去。
三個提名拿了倆,還剩最後一個最佳影片的獎項。
有關於最佳影片,其實有兩個獎,一個是評審團大獎,是銀熊獎。這個獎等同於安慰獎一樣,安慰那種特別棒卻是沒能拿金熊獎的好影片。
就在剛才,已經有部很出色的影片被安慰過,而隨著最佳演員最佳導演等重要獎項有了結果之後,最重要的一個獎,也是柏林電影節最高獎項,金熊獎,就是很值得期待了。
在這個時候,有人糾結於白路的最佳演員獎,也就是影帝,想不明白他怎麼能拿到那隻小銀熊?
反是元龍的最佳導演要好一些,《一個警察》確實不錯,這是導演的功勞。
在這種糾結中,而在獲得提名的最佳影片中,《一個警察》又是赫然在列。很多人都在嘀咕,這要是再被他們拿了獎,是不是該懷疑這屆電影節有貓膩?
不管台下人如何懷疑,沒過多久,白路就又一次站到舞台上,笑眯眯捧著一隻小金熊。第一次參加國際電影節的白路就以大滿貫的強勢表演,包攬所有獲得提名的重要獎項。
對於電影人來說,這已經不能用奇跡形容,根本是神話傳說。
《一個警察》拿走金熊獎,其震撼程度遠超一部無人知道的某小國影片得獎,比如伊朗伊拉克什麼的。歐洲三大電影節,經常出現這種狀況,許多事前口碑很好的影片,最後評選卻是紛紛敗於一部幾乎沒人知道的小國影片。
應該這麼說,人們已經習慣三大電影節把大獎頒給無名影片,卻還沒習慣它們向美國影片示好。
讓《一個警察》拿到金熊獎,不止是示好,還是一種媚俗?
這一夜,歐洲很多媒體人因為金熊獎的歸屬而變得瘋狂起來。同樣瘋狂的還有美國跟大陸地區。
網絡時代,消息的傳播快過你的想象。
白路這麵剛拿獎,不到五分鍾,他手捧小金熊的照片已經出現在國內許多新聞網站上。
那一個微笑的人,捧著一個直立的半張開懷抱的小金熊……竟然就拿獎了?
一個人覺得不可思議,兩個人覺得不可思議,很多人都是這樣感覺,有家網站的標題就是:不可思議的柏林之夜。
曆史上出現過多次某影片連奪多個重要獎項的事情,可純粹的爛俗的商業片也這樣來一次,還真是隻能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
等閉幕式結束,被記者瘋狂圍湧的不是白路,是評審團。大家想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金熊獎的評審標準發生變化?還是評委們的口味發生變化?
這些是他們的事情,我們的主角大白路同學,推掉閉幕式後麵的酒會,跟翻譯坐車回酒店,在車上還有些不敢相信,問翻譯:“德國人是不是病了?”
翻譯說:“評委又不是隻有德國人。”
白路點頭道:“那就是評委們都病了。”
“不管病不病,反正你贏了。”翻譯說完這句話,跟著重重一聲歎息:“我也奇怪,你怎麼可能拿獎。”
白路不樂意了:“我咋了?我咋就不能拿獎?你敢瞧不起老板?扣你十塊錢工資。”
翻譯剛想說話,白路電話響起,白路接通後就一句話:“越洋電話很貴,再見。”
電話是何山青打的,如果不是性別問題,這家夥對白路的熱心程度實在值得懷疑。也幸好何大少爺到處找女人,一直證明自己的取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