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守說:“我退出不為別的,就為在老娘走之前,我能好好的,不給她惹麻煩,哪怕掃大街,也要讓老娘安心。”
龍封猶豫下,看眼白路小聲說:“錢呢?”意思是欠白路的錢怎麼辦?
齊守跟白路說:“你就當存銀行了,我慢慢還你。”
白路恩了一聲,問龍封:“你還想在裏麵混?”
龍封拉開外套拉練,掀起來裏麵的衣服,露出很大一個龍頭文身:“就衝這個,不混出名堂,好意思麼?”
說話間電梯停下,跟著電梯門打開,外麵站著幾名住戶。龍封趕忙放下衣服往外走。白路麵無表情跟出去,一直到走出大樓才叫住龍封:“我不會教你怎麼活,就想提醒一句,盡量做個有良心的人。”
一句話之後,走向自己汽車。
齊守追過來說謝謝。
白路說:“還錢去吧,你反正也不想告訴我騙你錢的是誰。”
齊守說:“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覺得是我前半生做錯事情的懲罰,當贖罪了。”
白路說:“能這麼想最好,再見。”上車離開。
路上給小道士打電話:“燕子怎麼樣?”
小道士說:“又痛了,早飯沒吃,午飯沒吃,就喝了點水。”
白路有點鬱悶,怎麼什麼病都可著一個人折騰?想想說:“她不去醫院?”
“不去,光在吃藥,我看了,吃藥真能吃飽啊。”小道士說:“還好孩子們懂事,輪著個兒的進來跟她說話,雖然沒什麼作用,但都是好心。”
“痛的厲害麼?”白路問。
“我看還行,起碼沒咬手了。”小道士回道。
白路不知道說什麼了。昨天回去看燕子,兩隻手背和小臂都有牙印,那是真痛啊。今天能忍住,說明吃的藥還有些作用。
小道士問:“你回來麼?”
白路說去公司,小道士就掛了電話。
初六,送走這一天,年假結束。大家收拾收拾重新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中。
有時候,看見新年過的匆匆,沒有歡樂感覺,而即將到來的每一天都要想著工作和賺錢,難免有些失望。失望於自己,也是失望這個世界,好不容易活一次,卻是在忙碌工作和辛苦賺錢中度過一生,像螞蟻那樣那樣平庸一輩子……是不是會有種白活一次的感覺?
故事裏總有個偽命題,假如生命隻剩下最後多長多長時間,比如最後一天……有人說過,他為什麼活得精彩,是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活。
這麼說其實挺沒勁,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就好象賭博時每一把都是最後一局,在這種時候,相信大部分人都會瘋狂投入全部。
生活和日子沒法投入全部,我們不能把每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但是可以試著把每一天盡量活的精彩,起碼要不虛度。因為,我們已經比很多不幸的人和很多殘疾人幸福!
這是個沉重話題,白路想上一會兒,又給小道士打電話:“你看看燕子喜歡什麼,想做什麼,盡量配合。”
小道士說:“你又打遍電話,就為說句廢話?”
白路恩了一聲掛電話。
這一天天的總是很忙,沒一會兒,何山青打來電話說他爸要請白路吃飯,感謝昨天晚上下廚。
白路說算了,沒必要弄這麼假。
何山青笑道:“請吃飯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想知道海援留你說什麼了。”
白路回想一下,回道:“什麼都沒說。”
何山青說知道了,又問:“你什麼時候走?”
二月下旬的白路將更加忙碌,過年期間忙碌,好歹呆在北城,可接下來就要天南地北的飛,比如給電影選景。
白路問:“你有事?”
何山青說:“我想問問你,真的不搞辦公樓那件事?”
白路說:“我要那麼多辦公樓幹嘛?”
何山青沉默下說話:“衡城的事兒查出來了。”
“什麼情況?”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癡想要雞蛋碰石頭。”何山青不屑道。
白路說:“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知道那產業是我的,還要想辦法奪過去?”
何山青說是。
白路笑了下:“歡迎他奪。”
何山青說:“我找人問了,你有部分責任。”
“關我什麼事?”白路問。
何山青說:“上次有人跟你的廠子吃拿卡要,你反應太強烈,讓當地領導沒有麵子。”
在正常人的理解中,你白路是牛皮,可你現在有廠子歸我們管,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既然在我們的地皮上討飯吃,逢年過節送點禮物算什麼?不是應該做的麼?
可白路不但沒給,還鬧到市領導那裏威脅說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