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我閨女就總說長大了當明星。”王好德說:“不過我不讓。”
白路笑笑:“帶你出去兜風?”
王好德琢磨琢磨:“也好。”去另一邊上車。
汽車慢慢開出院子,拐出胡同,開上國家大道,一直開到廣場,看著道右邊紅彤彤的城們樓子,王好德問:“進去過沒?”
“沒。”白路看看夜晚仍在巡邏的警察,轉頭問:“他們幾點下班?”
王好德搖頭道:“你沒話找話的本事越來越強。”
汽車繼續前行,道右邊依舊是紅磚牆,還有道門,裏麵是整個國家的行政中心。
白路問:“裏麵什麼樣?”
王好德問回來:“你是說剛才的城門樓子?還是現在這個門?”
“你說呢?”汽車很快從這裏經過,開去更明亮的街上。
“都進去過,不過不想住裏麵。”王好德說:“反正我不想住進去。”
白路笑笑,然後專心開車,沿著國家大道直行,很快出二環,接著是三環,四環,可白路還在開,一直在開。
王好德真有耐性,一句話不問,坐住了看窗外的風景,好象真是來兜風一樣。
汽車出四環繞個彎拐上四環路,然後就繞著四環路開。開上好長時間,白路忽然拉開衣服拉鏈,從內兜拿出倆本子,一個是筆記本,一個稍大一點兒,寫著外文字母:往王好德麵前一送:“我從沒見過這兩個玩意,什麼時候都沒見過,不論你跟誰說,我都不會承認。”
王好德笑了下,接過本子也不看,隨手塞進懷裏:“好大一個功勞,就不要了?”
“你說的什麼?我不懂。”白路加大油門,發動機轟轟得噪響黑夜。
王好德又笑了下,想想問道:“後備箱裏有油?”
“沒有啊,問這個幹嘛?”
王好德又問:“電話有電吧?”
“有啊。”白路看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王好德笑笑:“沒油了。”
白路趕忙看油表:“我靠,不早說?”
王好德說:“我以為你有油呢。”
“有個腦袋。”白路趕忙往外線並,準備下輔路。
王好德往前麵看看:“下輔路應該沒問題,下去後靠邊兒停。”
“什麼意思?你自己走?把我丟在這?”
“不然呢?”王好德說:“我剛揀了兩個好東西,得回去跟領導彙報,你也知道,這事情挺大,容不得耽誤時間,就不陪你了。”
“鬱悶個天的,人家是過河才拆橋,你這還在橋上呢。”白路努力盯著油表看。
王好德衝他笑笑,不說話了。
“帶不帶你這樣的?趕緊打電話找人送油。”
王好德一拍兜:“沒帶手機。”
“我真想弄死你。”在對話間,汽車終於開下輔路,在道邊停下。
王好德下車,認真說再見,轉身攔出租車。白路大喊:“真不管我啊?”王好德很有禮貌的衝他微笑,然後上車離開。
“這個王八蛋。”白路滿心鬱悶的去後備箱拿油捅,攔出租車去買油,再回來加油,然後憤怒異常的開車回家。
跑在路上,宋立業的固定電話號又在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接通後,老爺子說:“你很不錯,以後隻要占著道理,誰敢欺負你,我幫你出氣。”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那兩個本子很有用,另一個意思是老爺子很讚同白路做的事情。
白路笑道:“這是拜碼頭麼?老爺子是打算罩著我麼?”
“沒錯,罩著你。”宋立業掛上電話。
白路琢磨琢磨,不科學啊!宋老頭曾經是大領導,大領導不都講究城府,喜怒不形於色麼?怎麼可以隨便表示出自己的意見和想法?怎麼可以隨便說些信口開河的話?
就在琢磨中,王好德打來電話:“首長說你做的飯不錯,明天中午過來一下,需要什麼材料,我提前去準備。”
“我靠,在這等著我呢。”白路按掉電話。
電話那頭的王好德笑著跟宋立業說:“他掛了。”
宋立業也笑:“他挺有意思的。”
王好德問:“真要罩著他?”
宋立業說:“不用管他,他不需要誰罩著。”
老爺子眼光多毒啊,白大瘋子能一激動跑去國外屠村,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自己解決?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法律基本不起作用。縱是許再多空頭支票也無所謂。
王好德笑著說聲是,又問:“翻譯好以後,要送一份過來麼?”問的是那兩個筆記本。
宋立業搖頭:“不用了。”
王好德說知道了,打電話通知出去。至於那兩個本子,在他回來沒多久、跟宋立業彙報後,就有專人專車在保護下過來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