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了,來人了。”

隨著長樂郡主話音落下,以太子為首的幾位殿下進門,殿內之人起身行禮,太子走到主位上坐下:“諸位落座。”

皇子們各坐各位,上首處還空著兩個位置,應是給蕭陽和那位西域王子所留。

看著這一屋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蘇嫿隻覺得與往年的秋獵相比,今年的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若父親在世瞧見這樣的場景,定然會怒極轉身而去,斥這些男子沒有骨氣。

她眸光淡淡掃過坐在自己斜對麵的蕭允言,最終落在那空著的座位上,又很快斂眉垂首。

“靖王殿下到!西域九王子到!”

太監尖利的聲音傳進,蘇嫿在聽見那個名字時,心神微震,再次起身迎接。

距離布莊一別,她已有半月時光不曾見過他,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但眼神卻不自覺的瞟向他受傷的左臂,又很快移開。

蕭陽身穿蟒袍,左手垂在身側,看起來略有不便,他一路目不斜視,目光始終不曾偏向她那邊半點。

蘇嫿隨意打量了一眼那西域王子,不免驚訝,沒想到會這麼巧。

他一副異域長相,竟然就是那日在酒樓外撞到她的人!

恰好長樂郡主小聲嘀咕:“這西域王子在家行九,名叫庫爾班,空有一身蠻力,腦仁跟核桃那般大,聽說他在宮裏對著宮女看直眼了好多次,還占了驛館侍女的便宜,簡直不知羞恥和教養為何物。”

一段話可以簡縮成三個字。

看不上。

蘇嫿知西域民風開放,但這位王子的所作所為多少有些太過丟人現眼了。

蕭陽坐在太子左側最高的位置,身旁就是西域就王子庫爾班。

他進殿時第一眼就瞧見了她,他不想讓她多增困擾,一直有意控製著自己盡量不往她的方向看。

太子說了幾句客套的開場話,庫爾班的注意力卻一直都在對麵的女人身上。

他不高興了:“你們這大秦的女人怎麼各個都遮著臉?是都太醜見不得人?還是在學我們西域的女人戴頭巾?”

眾人麵色各異,太子道:“秋日風起,姑娘家體弱,難免有染風寒。”

“你們大秦的女人都太弱了!整天隻知道繡花寫字!不像我們西域女子!騎馬做活各個都是好手!”

“我大秦人煙稠密,不缺布米,女兒多半嬌養,這點的確不比塞外。”

太子語氣溫雅,實則是在諷刺,庫爾班卻好像沒聽出來似的,大笑道:“本王子是第一次來你們大秦,不知道你們這打獵的規矩是什麼!怎麼算輸贏?”

太子身側一人道:“既然是圍獵,自然要以射殺的獵物數量論輸贏。”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時間還早,在此之前,本王子很想與大秦的勇士們切磋一番!”

長樂郡主小聲跟孫芊蔚咬著耳朵:“這人可真張狂,說的跟自己能贏一樣。”

“看他身材魁梧,想必是有幾分能耐在身上的。”

“身材魁梧有什麼用?充其就是一身蠻力罷了。”

蘇嫿一直垂眸聽著,直到庫爾班提道:“聽說靖王少年時就曾經帶人攻入過我樓蘭,本王子一直都想見識見識靖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