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放下手中的藥膏,接過木香手裏的玉佩,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雙淡漠的鳳目。

那日她從寺廟祈福結束回別院的路上,被一個失血過多暈倒在路間的黑衣男子擋住了去路,她將那人帶回了別院醫治,但是沒等天亮,他就離開了。

想到那人的臉……蘇嫿神色有些別扭。

換了一世,身份地位截然不同,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能跟他扯上聯係,還順手救了他一條性命。

更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讓那人承了她的恩情。

這塊玉佩應該是那人落下的。

蘇嫿微微頷首:“你有心了。”

木香靦腆笑笑:“對了姑娘,婢子從前怎麼沒見您戴過這塊玉佩?”

“這是廟裏一位有緣的師父相贈。”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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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院落,灰衣侍衛匆匆入府。

“主子,派人去尋了,東西不在那處,至於那個女子,應是戶部侍郎蘇淺青的六女兒,名叫蘇嫿。”

簡樸的房間內,侍衛跪於地麵。

對麵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水墨色長袍,矜貴非凡,那副絕佳的皮相稱的一雙如墨染般深沉的鳳眼越發勾魂奪魄。

男子目光始終停駐在手中兵書之上,侍衛繼續說道。

“隻是屬下回城的時候恰好遇到她被輝雲堂的人追殺。”

男子終於有了點反應,鳳眸微抬:“如何?”

侍衛不敢直視,垂首道:“毫發無損,且她還收了那些人身上的令牌。”

倒是有點意思。

他放下書簡,低聲沉吟:“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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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走後,蘇嫿看著鏡子裏的女子,一陣失神。

這張麵孔她已經看了幾日,依舊覺著陌生,唯一叫她熟悉的,是眼下那顆朱紅的淚痣。

前世她在這個位置生了顆一樣的,曾幾何時,她極為討厭這顆淚痣,每次梳妝都要刻意遮掉它,但如今,這卻成為了她唯一的慰籍。

蘇嫿長得也好看,比起曾經傾國傾城的她來說也不遑多讓,隻可惜……

她手指從手腕上挪開,眼底浮現一抹冷意。

隻可惜這副身子從小就被人喂養了慢性毒藥,羸弱了些,麵色也蒼白的厲害,遮住了姑娘家的大半顏色。

纖細的手指撫著鏡中女子的淚痣,她低喃出聲:“我知道是誰害死的我,可又是誰害死的你?”

從零碎的記憶中她大概推斷的出,這小姑娘的死因並不單純,白天那些殺手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重活一世,有著這樣的際遇實屬緣分,不幫人家報仇,怎麼也說不過去。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解決掉眼下的危機。

後院的醃臢蘇嫿見識多了,別的她不在意,也覺著大半應付的來,隻怕蔣姨娘惹事生非,到時候她身為女兒肯定要被連累,也不知今後能不能安靜的調養身子。

徹底拔除毒性不難,隻是需要點時間。

她可不想沒捱到報仇那日,就毒發身亡。

滿腹心事,蘇嫿強迫自己入睡,畢竟明天還有一場躲不過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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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另一處院子。

“沒用的東西,竟然連一個弱女子都解決不了!都是一群飯桶!”

一雙素手將桌上物件打落在地,一旁的婢女嚇得不敢動彈,唯有那人胸膛不斷起伏,眼底目光愈發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