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如願的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尤其是跟隨進來維持秩序的士兵們,看她的目光就好像看待一個白眼狼。

顧欣真的要瘋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哪裏被人這麼氣過,還大庭廣眾的被人這樣淩遲?

她瘋了般大喊,“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不該拿回我父親的撫恤金嗎?我父親為國家犧牲,難道身為他唯一的女兒,我還沒有資格拿回屬於自己的錢嗎?”

“還有,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拿回撫恤金?就是因為趙心慈她偏心,她從小到大偏心顧錦,現在還想讓我代替顧錦下鄉當知青。鄉下那種破爛的地方是我能待的嗎?既然她趙心慈不做人,那麼我拿回屬於自己的錢,我有什麼錯?”

“讓我來吧。”溫建樹壓下要暴起的馮瓦的肩膀,他站起身來,目光帶著利劍的銳利,直視顧欣。

顧欣嚇得連連往後退,“看,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沒錯,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口中的破爛鄉下,你在那裏待了八年。要不是你養母後來收養你,你還會在那裏待上十一年,甚至一輩子。”

“狗屁,我能來省城是因為我父母!”

“行,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你以為靠著你窮當兵的父親,和一個隻有臨時工職位的母親,就能讓你留在省城?要是真的能,你也不會在農村蹉跎了八年。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必要,告訴我,誰跟你說,你父親的撫恤金在你養母那裏的?”

又是問撫恤金的去處,顧欣心裏的不安又冒出來了。

“還有,你還記得是誰養你這麼大的嗎?”

“我,我還給她不就行了。等我拿到撫恤金,我都還給她。但是,我在顧家十一年,吃的就那樣,即使是十個我,也用不了八百塊的撫恤金吧?”

“哦,還知道撫恤金有八百的種類,看來是做了準備才來的。”

“行,那在說撫恤金之前,你來說說,你在你養母那裏被養了十一年,你覺得你應該還給你養母多少錢?”

顧欣不想回答,但頂著這麼多人的視線,她隻能硬著頭皮上。她磨牙道:“五百!”

溫建樹問沒說話的趙心慈,“趙同誌,你覺得夠嗎?”

“差一點,當年顧翠華考不上高中,是我托人找關係讓她上的,花了五十。”

“那我給你五百五行了吧。”顧欣已經不想跟這些人磨了,她覺得這些人都是幫著趙心慈來欺負她這個受害者的。

等著,都給我等著。

顧欣陰惻惻的瞪著溫建樹。

溫建樹卻不把她當一回事,依舊把目光看向趙心慈。

趙心慈麵無表情:“就這樣吧。但我希望,不管以後誰窮了,誰富貴了,都別再來找對方。就當我們從來不相識吧。”

能讓一個母親說出斷絕關係的話,顧欣還是世間少有的敗類。這還是出自軍人家庭的,這讓溫建樹如同吞了蒼蠅般惡心。

溫建樹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早已沒有了溫度。

“行。”溫建樹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其他吃瓜群眾,“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做個證明吧。顧翠華在趙同誌家住了十一年,趙同誌也不要她顧念什麼養育之恩,就用五百五買斷這些年的恩情。大家一起做個證吧。”

“能簽個證明嗎?”顧錦一直暗搓搓的找機會發言,“簽字加蓋手印,留備份的那種。”

原本頭要冒煙的溫建樹和馮瓦聽到顧錦的發言,頓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