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

“快來人啊,趙心慈這個毒婦虐待烈士遺孤啊!”

“快來人看看啊,趙心慈這個毒婦私吞我家兄弟的撫恤金就算了,還不給我兄弟的孩子後路,竟讓她年紀輕輕就下鄉。鄉下是人過的地方嗎?我兄弟為了國家連命都沒了,現在還被毒婦虐待。快來看看啊,都過來看看趙心慈這個毒婦的醜陋麵孔啊!!!”

辱罵的聲音又響又亮,比喇叭還要刺耳。

這不,不到一會兒,門口就聚滿了人。

當初為了讓趙心慈更好的照顧兩個烈士遺孤,機械廠特地給了趙心慈一樓的住處。一樓除了自己住的地方,門前還能圈出一小塊地方燒煤種菜。加上趙心慈住的地方又在角落,圈起來沒人說,十分的實用。

原本實用的地方,一下子聚滿了看戲人,趙心慈出來就看到自己種在門口的菜被踩得稀巴爛,臉頓時黑了。

“你踏馬放屁!還有,哪個王八蛋踩壞我菜了,趕緊賠,不然我就去找廠長。廠長不管,老娘就去找武裝部,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潑婦不要臉,就可以天下無敵。”說著,死死的盯著顧老二媳婦。

顧老二媳婦名叫張菊花,是顧欣親生父親弟弟的媳婦。原本應該在農村的一家,卻因為吸食顧欣父親犧牲的餘血,而不要臉的流在了省城。

“你,你潑婦罵誰?”張菊花典型的吃軟怕硬,被趙心慈一吼,就怕了。

趙心慈冷笑,“罵你潑婦呢。你要不是潑婦,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賤皮子,不然又怎麼說得出經過黨和人民群眾認可的戰士,說她虐待烈士遺孤?”

“我,趙心慈,可是打過鬼子的老戰士。老娘從小就在部隊長大,心髒的位置還留著當時打鬼子留下的傷疤呢。張菊花,你確定要汙蔑我嗎?”

張菊花當然不要。

平時不表明身份的趙心慈,她都對付不了。更別說大庭廣眾拉高地位的趙心慈,她是吃飽了沒事,撐著嗎?

果然閑錢不能賺,尤其是吃裏扒外的侄女的錢,更不能賺。

張菊花想逃,卻被藏在她身後的顧欣給死死拉住。

顧欣在心裏暗罵張菊花沒用,浪費她攢了那麼久的大團結。

她找張菊花來,就是為了逼趙心慈把工作讓給她。本以為把事情鬧大,又打著烈士的旗幟,趙心慈怎麼也得把工作送到她手上。

誰知道!

趙心慈給她來這麼一招,直接用她的矛,攻她的盾。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顧欣憤恨的咬緊牙關,直到口腔嚐出血腥味,她才白蓮花的站出來。

她柔弱道:“嬸嬸,你誤會了,媽媽沒有讓我下鄉,隻是國家應召標準必須有人下鄉。而且妹妹又……突然受了傷。妹妹身子虛弱,她又怎麼受得了下鄉的苦。所以她隻能留在省城代替媽媽的工作,而我身為姐姐,隻好下鄉了。”

顧欣尤其的注重‘代替工作’的發聲,張菊花本就是貪婪性格,她一聽到留下來的那個能代替趙心慈的工作,精光從她眼裏閃過,立馬不走了。

剛才被趙心慈壓製的氣勢頓時燃燒,怒其不爭的打了顧欣一下。

‘啪!’

“所以就讓你代替那個病秧子下鄉?憑什麼?”

“趙心慈,當初你收養我侄女,拿了我大伯的撫慰金的時候,可是說好的。要對她如同親生,可是又有哪家親生閨女像你這樣對待?把工作給外人,都不給親閨女?”

“趙心慈,你別吃相太難看了。要是不把工作給我侄女,你現在立馬把我大伯的撫恤金還給我老顧家,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去廠長,去武裝部那裏告我?”

“對,老娘就要去告你。”

顧欣想拉住張菊花都拉不住,氣得恨不得殺了張菊花。

這特麼是助攻麼?

這是豬隊友吧!

“顧欣,你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你下鄉,就讓我把你父親的撫恤金還給你?”

顧欣本不想回答,但接觸到趙心慈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趙心慈已經決定把工作留給顧錦。

憑什麼所有好事都讓顧錦給霸占?

就因為她長了一張勾人的狐狸精臉?

顧欣狠狠的瞪了顧錦一眼。

顧錦好好的在充當吃瓜群眾,沒想到還能被殃及,她無辜的聳了聳肩。

然後,漠視。

落在顧欣眼裏,就成了顧錦勝利的炫耀。

等著,都給我等著。

總有一天,所有欺我辱我的人,都會不得好死的!

恨意一閃而過,好不容易將迸發的恨意壓下,顧欣端著一張可憐臉,欲語還休道:“媽媽,我,我不敢想。隻是,隻是要是我下鄉的話,我可能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鄉下的生活。所以,所以,能不能把我親生父親的撫恤金還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