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舟被她笑的心頭極不舒服。
她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教訓他?
還有,她跟大哥算哪門子的夫妻,不就是拜了個天地,連房都沒圓。
“我與大哥感情深厚,他最是疼愛我,你一個外人……”傅雲舟惱起來便口不擇言,特別是麵對一個他根本不看在眼裏的人。
沈飲香瞪他,她覺得自己足夠凶狠,卻忘了這副身體是做不出凶狠表情的。
所以在傅雲舟看來,她的怒瞪更像是被語言傷害後的驚愕。
像是被大灰狼突然嚇住的小兔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無聲控訴對方的惡行。
傅雲舟霎時回過味來,後麵的話也沒在繼續說。
他真的很過分。
但傅雲舟是不會跟沈飲香道歉的,他隻深深看了自家小嫂嫂一眼,憤然拂袖離去。
小桃一直憋著一口氣,等傅雲舟不見了,才長長吐出來。
“小姐,世子真凶啊。”
妥妥是個紈絝子弟。
可這個紈絝子弟現在成為了威遠侯世子,以後要繼承威遠侯府的一切,到時候小姐就得在他手下討生活,看他對小姐的態度……
嗚嗚嗚,小姐往後的日子可真難啊。
萬一世子娶的世子妃還是個厲害的,小姐可怎麼辦啊?
小桃思緒轉的快,已經快進到沈飲香日後淒淒慘慘過日子,不僅要看傅雲舟的臉色,更要看世子妃的臉色。
嗚嗚,太慘了。
小姐剛嫁進侯府也是頂著威遠侯世子妃的名頭呢,誰能想到這世子妃的名頭說沒就沒了,現在府裏的下人都稱呼小姐為少夫人。
世子妃跟少夫人差的可不僅僅是稱呼呀。
沈飲香嘟嘴,小聲嘀咕:“凶他nn個頭。”
她治不了這臭小子,女主可以。
沈飲香一想到後麵傅雲舟愛而不得,還做舔狗的畫麵,莫名舒暢起來。
到時候她一定要帶上瓜子板凳,前排圍觀,奉獻自己無情的嘲笑。
轉眼入了冬,冬至晚餐沈飲香是跟侯爺和侯爺夫人一起吃的。
白胖胖的餃子像一個個小元寶,圓嘟嘟的,散發著香味。
沈飲香安靜坐在桌邊,眼觀鼻,鼻觀心,乖順極了。
平日裏他們不在一起吃,都是各吃各的,乍然坐在一起,總有幾分不自在。
吃完,漱過口,威遠侯語氣平和的問道:“你在府裏住的還習慣?”
沈飲香小心應對:“回侯爺的話,習慣。”
威遠侯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小心翼翼,心中微歎,不過他沒說什麼,隨口再問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
沈飲香記著心裏的事,見顧氏要走,便開口喚住了她。
“婆婆,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何事?”
“明日是我爹娘的忌日,我想出城祭奠一番。”
沈飲香怕觸到顧氏的黴頭,說話細聲細氣的,不住打量對方的神情。
顧氏聽到忌日兩個字,心裏卻是有些情緒,但她做了多年的侯爺夫人,涵養功夫不是蓋的,那點情緒並未表露出來。
“你既想去,那就去吧,我讓魏伯送你過去。”
魏伯在侯府管著車馬,是趕車車夫,也是養馬的馬夫。
“謝謝婆婆。”沈飲香屈膝福了一福。
顧氏嗯了一聲,正準備走,一個婆子急匆匆而來,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胡鬧!”
顧氏豎眉冷斥,想罵兩句,卻又顧忌沈飲香在場。
沈飲香立即心領神會,趕緊腳底抹油開溜。
走出院門後她又停住了腳步,雞賊的偷聽。
“你讓劉管家帶著人去,務必將世子帶回來,他若不回,綁也得給我綁回來!”
“是,夫人。”
“雲舟這是想氣死我,他怎麼就不能像他大哥一樣……唉……”
聽見腳步聲響起,沈飲香不敢繼續偷聽,趕忙拉上白著一張臉的小桃回如意居了。
小桃真要被自家小姐嚇死了,怎麼能偷聽呢!
“小姐,下次不能再偷聽了,是大不敬。”
小姐活潑是活潑了不少,可好像膽子大的過了頭。
沈飲香後知後覺自己一時興起幹的事有多崩人設,幸好隻有小桃看見了。
她微微紅了臉,“是我不對。”
但下次還敢。
雖然隻聽見了隻言片語,但她是看過書的人,綜合書裏的內容與現在的時間點,傅雲舟應該是在花樓與人幹架的事被鬧大了。
沈飲香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這次傅雲舟會被威遠侯罰跪祠堂,真是活該呢。
嘻嘻。
正如沈飲香所料,傅雲舟與幾個狐朋狗友去花樓喝酒,同另一群紈絝起了衝突。
對方其中一人看不慣傅雲舟囂張嘴臉,故意刺激他。
說要不是傅雲海死了,世子這個位置,怎麼都輪不到他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