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內從贔屭部落到螭吻部落,徒步行走顯然不可能,夜找獸神約了腳踏船,一腳下去日行千裏,一頓早飯的時間,吃飽了剛好抵達螭吻部落。
毛父毛母住在山裏。光禿禿一座小山,沒有樹木,山上隻有一些憔悴的枯草,被秋風擦掉了顏色,踩上去嚓嚓作響。
兔窩入口十分隱蔽,獸神撥開一層草皮,夜才發現一處窄小的洞口。
她貓著腰跟獸神鑽進去,沒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不大的小山包竟然被掏空了,地道縱橫交錯,地上鋪了一層熒光草,卻不是常見的黃白漸變,而是曖昧的深粉,魅惑叢生。
夜感受到腳底輕微的震動,動靜時大時小,仿佛瀕臨爆發的活火山。
“哎喲,客人來了?”
嬌軟的女音由遠及近,與此同時,小山包詭異的平靜下來。
裹著豹紋獸皮身材火辣的毛母走出來,過了會兒,毛父抓著毛絨絨的長耳朵也出來了,白皙清秀的臉黑了又紅。
毛母了然,揪著小兔崽子耳朵好笑道,“你又偷聽?”
毛父端來兩碗水,等夜和獸神接過,空出手來啪地抽一下毛絨絨腦瓜,冷漠道,“怎麼不知道喊人?”宛如一位正直嚴肅的老父親,並沒有夾帶私貨,趁機對偷聽的流氓兔下狠手。
“……姐姐好,獸神大人好。”毛絨絨揉著耳朵,老老實實道。
每次犯錯後他都很乖巧,深諳“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求生技巧。
有獸神幫忙翻譯,夜很快道明來意,將精心準備的禮物雙手奉上。
毛父驚喜道:“還陽草?”
毛母好奇追問:“是那個死人吃了也能一夜七次的還陽草?”
毛父紅光滿麵的點點頭,一巴掌呼上毛絨絨的後腦勺,熱情道,“你這孩子太見外了,叫什麼姐姐,叫阿母!”
他親阿母已經喜滋滋收下禮物,拉著他阿父回兔窩逍遙快活去了。隻留下毛絨絨。意思很明顯,東西我們收了,小兔崽子歸你了。
毛絨絨迅速改口:“阿母好!”
獸神:“……”
夜笑眯眯道:“你以後跟我阿父一起生活,他老人家一定會喜歡你。”
以後退居二線的老父親負責帶孩子,老色鬼帶小色鬼,未來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
毛絨絨抱著糧倉,包袱款款跟著他們回到贔屭部落。他已經提前和玩得好的小夥伴告了別。
毛滾滾雖然不舍得,卻很高興有大人願意照顧毛絨絨,而不是給一堆糧食敷衍了事。既不管一隻弱小的幼崽能不能護得住糧食,也不管那堆糧食最後落到誰的肚子裏。
毛絨絨熟練的打洞技術都是藏糧食練出來的。可是他藏的再嚴實,被打的實在受不住了,也還是要乖乖交出糧食換一時清靜。
夜父很歡迎新生命的到來,老父親沒享受過幼崽柔軟的依戀。夜小時候因為樣貌異於常人有些自卑,但是她沒有變得懦弱,反而十分逞強好勝,關鍵她學習能力強,不用大人幫忙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老父親毫無用武之地,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不如一個孩子。如今總算嚐到一點養崽的甜頭。少年老成且企圖逼老父親讓位一點都不可愛的漏風小棉襖很快失寵。
每年第一場大聚會一般是從去年的冬末開始,一直到來年的開春結束。大大小小部落派出隊伍前往贔屭部落,螭吻部落有喜熱鬧的會過去瞧瞧,但不像人族部落那樣全民出動。
妖族成年不易,渡過大劫難才能有後福。螭吻城資源豐富,看不上人族大集會上那點三瓜倆棗的破爛貨,今年去的妖格外多,還是因為贔屭部落的貢品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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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落酋長被熊妖部落逼得沒法子,想趁冬季熊妖部落守衛空虛的空擋去偷鹽,大部落的人一聽能白拿那群可惡大狗熊的鹽巴,一個個也不著急密謀換酋長了。
見穩住了部落渙散的人心,大部落酋長鬆了口氣,趕緊組織人手,為了鞏固搖搖欲墜的威望,大部落酋長一咬牙,決定這次親自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