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自省,她就陷入了“到底是不是我思想肮髒”的自我懷疑裏。
看著肖行雨長影走進他屋子,章陌煙站在原地大腦左右互搏,最後,還是拋開一切雜念以證明自己思想根本不肮髒的心態,跟著走進了他的房間。
甫一進去,就先被肖行雨的房間給震撼了,外麵門關著根本沒想到裏麵有這麼大這麼漂亮,跟這間臥室相比,她那間說書童住的都不配。
首先這間屋子夠寬敞,足有她那邊的三倍大,而且還有獨立衛生間!所以王媽說的什麼道光年間翻建沒有考慮衛生間之類的看來隻是針對客房,主人臥室就是沒有條件後來也創造出了條件。
其次是陳設相當奢華,桌櫃櫥,床椅案,家具品類不僅齊全,而且用材都是大料老料,很多還包著金邊,連章陌煙不懂紅木家具收藏的人,也一眼就看出這些絕對都是精品古董,否則,也太浪費這些繁複的雕工了。
肖行雨正站在屋子中央,捏著一隻功夫茶的杯子喝水,看章陌煙站在門口發了半天呆,招呼她:“過來!”
章陌煙孤勇地走進來,立定在一張紫檀嵌雲石描金山水羅漢床邊。
肖行雨三根手指轉著杯子,一副皇帝派頭:“站那麼遠怎麼說話!”
章陌煙深吸一口氣往前走了三四米,大概離肖行雨還有三四米。
“坐。”
“哦。”
章陌煙沒怎麼想就地落坐,直到看見男人微妙地神色一動,她才驚覺自己好像坐的是他的床!
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裹了一身浴袍就往床上坐,這也太像清宮戲裏那中準備伺寢的妃子了吧……
而且現在肖行雨居高臨下也確實很像君王。
越是這麼想,身體就越發僵硬遲鈍,大腦還沒指揮屁股抬起來,肖行雨已經從桌子上拿了個什麼撂到了她手邊,砸得床上的軟墊陷了陷。
一個信封,外麵印著中國銀行的字樣,厚厚的,不用看裏麵就知道裏麵裝的是錢。
“你要幹嘛?”章陌煙當即站起來跳開,此情此景,也太像要做皮肉生意的節奏了吧!
不過,應該不大可能啊……或者說肖行雨是想用錢來解決掉他們之間的關係?那也沒這種必要吧,她又沒有過這種要求。
如果他給她錢的話,那她是不是也要給他錢?
看著女人傻掉的表情,肖行雨覺得笑出來不大禮貌,低頭掩飾地放下杯子,抬起來臉上還是盡量嚴肅:“坐下,別緊張,這不是你腦子裏的東西,是我付給你的的保鏢費用。”
啊?那她更傻掉了。可怕地看著肖行雨,忐忑他是否真知道自己腦子在想什麼。
“那個……保鏢是我隨便說的,”章陌煙仍然站著,有點發窘,“付費用幹什麼呀?不需要付服費用。”
肖行雨摸了摸下巴:“可我不喜歡你作為記者跟在我後麵,保鏢身份算是不錯,而且你今天幾個的表現也可圈可點。既然享受了你的服務,我就不會白占你便宜,我打聽了下行情,私人保鏢的酬勞差不多兩千塊一天,這裏先給你一萬。”
服務、不能白占便宜、酬勞……到底是肖行雨故意的,還是她思想真的可能有點兒肮髒?
章陌煙暈頭轉向了:“……我不要你的錢。”
肖行雨皺起眉頭,端詳她:“你是覺得你不值這個錢,還是我不值這個錢?”
“不是,”章陌煙忙擺手,而後憨直地站在他跟前:“我不要錢,你要是想給我酬報,就繼續接受我們的專訪就可以。”
肖行雨沒有立即說話,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是兩碼事。你看,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給你付錢的原因,因為不給你錢,你就需要我用別的來回報你。”
章陌煙灰了灰心,肖行雨看來沒打算恢複專訪,她還以為自己一天的表現起到了一點修複的做用,看來根本沒有。
肖行雨瞟了眼床上的信封,最後通牒的樣子:“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拿著做保鏢的錢,繼續呆在這兒;二,不拿這錢,明天就回申海去。”
這……基本上還有什麼好選的嘛!
章陌煙磨蹭了會兒,選擇妥協,彎下去把信封抓在手裏:“嗯,那我先拿著。”等最後找機會還給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