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頭彪悍的公狼已經跳了出來,鴉邁著步子走到當中,前肢向前,整個個身軀壓的很低很低,這是它準備攻擊的前兆。
蕭凜長嘯了一聲,聽起來更像是在學習狼吼,他收縮起右臂如同圓形的弩一般,左右晃動下,人影消失在眾人麵前,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關係,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到達了四爺的上方,對著她暴露在外的肩胛砸了過去。
砰!
回旋硬生生的接下了蕭凜用勁的一拳後,四爺整個人被彈飛了起來,地麵上出現了一個不小的深坑,不等對方有絲毫的回轉餘地,蕭凜已經欺近,左手向外翻吐,右掌改抓般扣向了四爺的頭頂。
“住手!”
無形的壓迫感慢慢的靠近,狼群在向後退靠著,蕭凜隻是感覺的身邊一陣勁風拂過,肌膚本能的顫栗起來。
隻要手指一動就可以捏碎喉骨的他向後跳開了兩米遠,站定在竹樓前。
衣袍下是一具高大魁梧的聲音,所有人看著他抱起天使一般的女人向他們一步步走來,蕭凜吸了一口氣,他迎著他走向前。
“我不會讓你再靠近他們一步。”
“嗬嗬!”麵具下是一張嫣紅的薄唇。“我等著你來找我帶回那個孩子。”
像是在詛咒一般,麵具下嘴唇勾起了淺淺的笑容,他的視線落在了四爺的身上,卻像是投注在蕭凜的身上一般。
蕭凜沒有動,狼群蜂擁而上,又是一陣短暫的失神下被勁風掃到的狼群頓時成為一片屍體,就在剛才他仿佛被這個人給魅惑了一般,沉浸在他的話語中,不,應該說他是在看見他麵具下那雙漆黑的眼眸時,他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思考。
鴉對著空氣咆哮著,像是一隻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蕭凜一個縱身躍了出去,他追著鴉的身影向前。“耶律守,留守!”
身形飄過吹滅了火把,將整片村子陷入了黑暗中。
今晚的夜特別的寂靜,連蟲蟻似乎都已經睡著了一般悄然無聲。苗老爺子呆坐在原地,苗少卿始終在邊上嚴謹的防備著。
蕭凜跟著鴉衝了出去,而剩下的人仿佛剛才隻不過經曆了一場夢境而已,除了中間那個坑外,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狼群死的死,活著的在頭領衝去的那一刻紛紛跟了上去。
耶律守看著這些人,他更擔心那個家夥這麼好屋旁帶的追了上去,不用猜也知道那個麵具男是誰。
他不會遺漏掉那個人最後的那句話,這或許是蕭凜追出去的原因,他一直都覺得蕭凜有事瞞著自己,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苗老爺子!”耶律守走到苗老爺子跟前,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可問的。
“那個人就是穆容允!一個不該活在人間的人。”
“我是想知道,凜這樣追出的勝率有多大!”
“他沒有任何的勝率,甚至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不過,他也不會死。”苗老爺子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山崖邊,他背著雙手凝視著天邊泛起的一片白肚。這一生他大概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聽了這個年輕人的話,才不至於後悔。
苗少卿一直跟在苗老爺子身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少卿,你現在還覺得自己跟錯了人嗎?”
“他的確很厲害!”
“我們苗家世世代代都隻為一個人活,到了我這一代卻成了罪不可赦的罪人,當年我背叛了蕭家,成為苗家第一個叛徒,從此苗家的曆史就成為一個句點,為了躲避來自各道上的追殺,隱姓埋名躲進了山裏,但是最後還是被他們找到了。”苗老爺子深遠的目光凝視著那一片白肚忽然扯起笑容。“其實我並不後悔,知道我剛才看到那個像天使一般的女人時,我真的沒有覺得當年的決定有任何後悔,穆容允沒有騙我,他真的做到了。唯一讓我感到悔恨的是沒有在那場戰役中死去,罪孽就是罪孽,我犯下的罪不可饒恕,所以少卿,你最為苗家唯一正統血脈的人,我希望你能洗劫我犯下的錯誤,跟著蕭家,跟著那個年輕人。”
天亮了!明媚的光線穿透雲層灑在主樓上時,劈開的雲霧將這片處在半山腰的村莊變得破朔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