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中的歡心草是個絕世大坑,纖細透明,長在水底很難發覺,山洞中極其潮濕,經年累月到處都是歡心草的毒液。
元霜起身環顧四周,僅有前方一條小徑,沿路過去想必就能尋到歡心草生長的水潭。
她走至少年身側,微微停頓,施了個滌塵訣。
狐耳少年濃密卷翹的長睫輕顫,難耐地喘息著,九條亂蓬蓬的狐尾柔軟無力地垂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有些可憐。
山洞隧道並不深,元霜更快便尋到了一處幽靜的水潭。
她抬眸望去,目光不由一頓。
眼前一顆枯萎的青木孤零零地佇立著水潭邊,青木周身□□癟的暗紅藤蔓纏繞,褶皺的外皮像是垂暮的蒼老者的肌膚,遍布著歲月流逝的痕跡。
求如果正是生長在一顆青木之上,可現下哪有它的蹤跡?
元霜有些頭痛,原書中桑屠在與鍾離秋水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諧之後明明取得了求如果,現下求如果卻是被何人取走的?
算了。
這不是她一個工具人女配該思考的事。
她利落地取回解藥,卻見桑屠雙目閉合,眉心緊蹙,玉白的指尖將地麵抓出了五道深痕,圓潤的指尖已被磨出血色。
元霜大驚,主角受該不會偷偷領盒飯了吧?
她連忙伸手探他的鼻息,才蹲下就被兀然拖入熾熱的懷抱之中,鉗製她的手臂鎖的死緊,腰間也被小狐狸亂蓬蓬的尾巴纏上了。
元霜鼻尖一痛,正好磕在了他玉白瘦削的鎖骨之上。
她方才取藥靈力消耗過多,一時有些掙脫不得,隻能講幾句廢話,暗蓄靈力,“你冷靜一點,我已經為你找到解藥了。”
桑屠一雙圓眼迷茫地望著她,似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得寸進尺地將頭拱進她的頸窩。
元霜的頸間被毛絨絨的耳朵蹭的發癢,脖頸上被什麼溫軟輕輕觸碰了一下,而後有犬牙迅速刺入。
那一刹那,元霜靈府劇震。
她頓時靈力迸發,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元霜涼涼看了他一眼,用手背蹭掉脖頸上的血跡,掏出捆仙繩將桑屠身子帶尾巴綁成了粽子。
小狐狸不言不語,圓眼如視獵物一般牢牢盯著她,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跡。
過分。
但都是姐妹,計較什麼?
元霜服下歡心草根莖,取劍在手腕上劃下一道細長的血痕,手攥成拳遞近桑屠唇邊。
桑屠眼神一暗,像是被鮮紅的血液吸引,急迫地含著傷口吸吮起來,粉潤的唇被鍍上一層晶紅。
沒過多久,他微微眯了下眼,神色不滿地將一對犬牙刺進了少女的手腕。
元霜禁不住手腕一抖,將頭側開,卻忽略不掉腕間鮮明的觸感。
出乎意料,那雙犬牙並沒有對傷口造成太大痛楚,小狐狸一邊吸吮,一邊舔舐,時不時地用犬牙叼弄著她的皮肉,感覺有些癢。
元霜默默想這狐狸屬狗的吧?
她正在心底思索著如何給這廝講講做人的道理,卻發覺桑屠不知何時已經閉眼昏過去了。
“……”
春毒在未發作時解毒是無用的,她隻好靠在石壁上,翻出來《小師叔貌美如花》解悶。
還是上次看的地方。
「少女眼前被一層白色鮫紗蒙住,任由那人冰涼的手牽著。
“小師叔,你要帶我去哪?”
鍾離秋水清潤眸底閃過一抹暗紅,聲音平淡如水,“我要將你藏起來。”
少女杏眸天真地彎了彎,“小師叔又在和我說笑。”
……
“小師叔,我們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