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願在觀察完整個屋子後,他便轉身走出去了,劉願此時最大的感受是盜賊似乎對白府的布置極其的明曉。
不過僅憑這樣的推測,還不能說明問題。
而對於白振甫來說,自己經商多年,與人發生爭執事端也不在少。
可是也與人並未結下什麼深仇大恨。
此時劉願與白振甫兩人都在思索。
而後劉願命軍士在府內嚴加巡察,自己一人與白振甫邊走邊談,他想通過談話探尋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劉願與白振甫走到一處僻靜處後,劉願便開口問道:“白老爺最近可是與什麼人有過會麵?”
於是白振甫迅速開始思索,不久後他談到了一人。
此人是來自延州府的一個商人,曾到白府拜訪。因其是白振甫的故交,他便將其帶入那間屋子裏賞玩珍寶。
不過白振甫覺得此人不會做出這種違逆律法的事。
可就算是此人犯下了此種罪狀,他知道如今此人也已去往了延州,而膚施縣官府要結此案,必定是要越境辦事。
而且此人自然去了延州,很可能在此隱匿起來,如同石沉大海,難以搜尋。
接著劉願也聽白振甫仔細介紹,得知此人去了延州。
此時劉願對著白振甫又道:“白老爺,你府那件被盜竊的物品,我細細地看過,正是唐朝越窯青瓷中的稀有之品。”
白振甫點點頭,對著劉願也道:“劉大人所言不錯,此物是白某曾經在廣南東路所得,為青瓷之上品。”
劉願聽後,立即又道:“這件器物在我看來就是那人所竊,所以我想去一趟延州,替你尋回此物。”
白振甫一聽,感激之情瞬間現於麵容。
接著白振甫準備對著劉願躬身施禮,卻被劉願用手扶起。
其實劉願早已想去延州,之前的裁汰冗兵一事,如今在膚施縣內如火如荼地展開,可此事還並未得到知州大人的首肯。
於是他想著借此機會來謁見延州知州,順便將自己與膚施縣大大小小官吏的希冀稟明。
如果知州大人也是通情達理的良吏,則此事會有更大的發展可能。
接著劉願在白振甫麵前承諾了自己一定將東西追查回來。
而後劉願趕回了縣衙,他剛邁進衙內,王盡忠也已經趕了回來,兩人便會麵於庭前。
此時劉願對著王盡忠拱手道:“知縣大人,在下有一事不得不說。”
王盡忠甚是疑惑地聽著劉願將此事緩緩說來。
稍後王盡忠質疑道:“可是劉推官也別忘了,薛知州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劉願對延州知州薛向此人知之甚少,可王盡忠卻是深諳此人的秉性。
對於膚施縣要裁汰冗兵,即行革新而不聽朝廷政令的這些措施,薛向極有可能會直接反對。
而且薛向也是有自己的立場的,不過與其說是立場,還不如以勾結朋黨一詞來概括。
此時的大宋朝堂在王盡忠的眼裏就是個朋黨相互攻訐的地方。
而薛向也不例外地陷入了這樣的泥潭中,因此劉願此行困難太多,如果說不好還會被薛向認為是之前變法的新黨分子。
“這我不擔心,隻要王知縣的一聲允諾,我劉願即刻出發,這不僅是要為白老爺尋回寶物,還有便是在知州大人那裏講明冗兵利害。”
王盡忠聽到劉願這樣說,便點了點頭,稍後又派遣幾個身手好一點的軍士跟在其側,護衛劉願的安全。
而後劉願收拾好東西,準備輕裝上路,他在縣衙外與縣衙中的大小官吏辭別後,便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出了城。
剛出城時,在城外一處坡地上,白振甫在此設酒準備為劉願餞行。
劉願抬頭一望山坡上,正是白振甫與一個下人佇立著,接著劉願勒住馬頭,白振甫對其喊道:“在下恭送劉推官出城去延州,還請劉大人下馬少敘。”
劉願不得已下了馬,走到白振甫的跟前道:“白老爺有心了,我劉願是為公事,白老爺其實完全不必如此。”
白振甫未等劉願說罷,已經斟滿了一杯遞給了劉願,並且道:“劉大人此次出城,公事之中還有我白府上的私事,因此這酒是慰藉大人一路風塵。”
劉願也不能拒絕白振甫的好心,便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而白振甫此時有些慚怍,他覺得不該讓劉推官為了自己的一件藏品而冒險。
於是白振甫勸道:“劉推官如果在延州沒有線索,那就不必為我的事而操心了。”
劉願默然,而後便辭過白振甫,向延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