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長安,自然不可避免的說到了科舉舞弊,哪怕李子卿已經看過了,顧懷還是敬職敬業的再彙報了一遍。
聽到盧何去了崖州,李子卿砸吧砸吧嘴,太後也是夠狠的,現在的崖州怕是沒多少唐人,那麼個孤懸海外的地方,土著倒是多,盧何要真去那兒當司馬,不死在路上就算不錯了。
隻能說太後這種人,一旦決定了就下手賊黑,為了給一個交代,愣是貶謫都不給個近的地方,哪怕盧何早晚會回來,也下了貶謫崖州的旨意。
清楚內幕的李子卿自然知道如何不可能真去崖州,但禮部徐尚書那批人...估計是真的倒了血黴,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鍋。
東廠下手也黑,這麼多官員,本身科舉舞弊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卻被他們辦成了這種株連大案,實在是有些後世東廠的樣子了。
嗯...不過一切都還算在計劃中,牽連的越廣,士子們就越不可能鬧事,科舉改製就能平穩推動,也就能繼續安穩的等西邊兒的消息。
李子卿喝了口果酒,心思飄到了遠方,想著李易現在不知道到了哪兒,一切還順不順利。
“...官員們已經在準備離京,太後的旨意是一天行十驛,不過走到崖州估計還要半年多,”顧懷抿了抿嘴唇,“而且上榜士子現在也多在昭獄內,還沒有具體的處置。”
“士子?”李子卿轉過頭,“東廠抓了上榜士子?”
“十之七八,”顧懷點了點頭,“除了寒門士子,基本都進了昭獄。”
李子卿突然想到了什麼:“蕭平呢?”
顧懷愣了愣:“錦衣衛倒是沒有著重打聽這個,應該...也進去了。”
“岑遂閑著沒事抓士子做什麼?”李子卿的眉頭皺了起來,“壞了,不會是要屈打成招吧?不對,蕭平畢竟是刺史之子,應該不至於這麼...倒黴?”
顧懷沒敢接話,倒不倒黴...這事說不清楚。
他現在也意識到了殿下對蕭平好像有些關注,可殿下又沒下過盯士子的命令,錦衣衛人畢竟還是少了些,沒辦法管那麼多。
而且士子被抓進去不就是您禍害的嗎...
李子卿放下酒杯:“讓李大有...”
話還沒說完,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李子卿轉頭看去,隻見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兩個原本想要阻攔的錦衣衛手還沒抓到年輕人,就被一旁的侍衛攔下了。
年輕人生的很是俊俏,一臉迷人笑意:“這位姑娘,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在下包廂喝一杯?”
看著已經脫下了麵紗的李子卿,年輕人眼前一亮,心想難怪二皇子會動心了,再看看身邊被侍衛製住的兩個便裝錦衣衛,他在心裏暗自點頭,估計這姑娘也不是什麼民間女子,還是個有些來曆的。
不過在長安,誰的來曆有二皇子大?要知道他李縉雖然兩年沒回長安,可對長安的形勢還是能從書信中了解一二,如今太後臨朝,唐皇指定是不行了,太子那模樣估計也繼不了位,如今的二皇子...儼然就是以後的唐皇。
隻要和二皇子拉上了關係,說不得以後就能更進一步,什麼小郡王?他以後就是...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