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紀小小隻好聽話的換上裙子。長發披下,她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在發髻兩側綁上同色係的細綢帶,綢帶旁再挑了兩縷烏發編成細細的辮子並在發間。確保麵紗穩固地蒙住以後,她才走到季珩麵前。
季珩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身淺藍色薄水煙逶迤素紗長裙,麵容被素紗遮住,一雙亮若辰光的眸子看著他,他噙起一絲欣賞的淺笑:“我的小小,很美。”
紀小小看向他,他原來記得,記得她所說的。
“走吧,小小姑娘。”季珩說完,一雙溫熱的大手包住她的,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手心有些冒汗。
紀小小說道:“季珩,我......”
季珩沒等她說出自己的疑慮,看向她的眼裏全是令人安定的力量:“有我在,無須擔心。”
紀小小乖巧點頭。
“可以嗎?”季珩忽然冷不丁問她。
“......”紀小小疑惑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離她近在咫尺的季珩。她的鼻尖隔著麵紗,恰好擦過他的下巴。
“我想......”季珩話未說完,就把麵紗撩起來,低頭采擷那兩瓣胭脂染就的嫣紅。輾轉,纏綿,流連,喜吮,直把紀小小弄得上氣不接下氣,用力推拒許久才重新獲得自由。
“你......以後不許這樣了。”紀小小羞惱道。
“那永定侯要主動些。”季珩心情大好地看著眼前紅暈染上臉頰的少女。
“你你你......”紀小小氣結,早上還挺冷酷的,怎麼,到了傍晚就破防了。她好懷念原先那個不愛搭理她、清冷疏離的季珩。
“我怎麼?”季珩很有興致與她鬥嘴,看她炸毛的兔子一般,凶巴巴得毫無威懾力,他忍不住逗她。
“你就喜歡捉弄我,我不同你去黎河了。”紀小小很沒有形象地叉腰。
季珩被她的樣子逗笑:“我沒有捉弄你,情不自禁。為了等會兒在外麵能忍住,所以先‘情不自禁’完。”他想的“情不自禁”實際上更深入,隻不過現在不合適,真照他所想的“情不自禁”完,估計炸毛的兔子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紀小小聞言,想了想,歎了一口氣道:“好吧,在外麵不可以‘情不自禁’。聽到沒?”
季珩委屈點頭,活像個隻拿到一顆糖的可憐孩子。他可憐兮兮道:“現在還沒到外麵,我可以再‘情不自禁’一下嗎?”
紀小小還沒反應過來,季珩就開始了他的“情不自禁”。從傍晚道日暮,紀小小原本水紅的唇色被他吃得紅得滴血。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季珩厚臉皮地笑著看她:“小小姑娘,走吧。”
紀小小不與他說話,徑直走出去。
後日便是花朝節,許多妙齡女子盛裝出行,或攜手同伴,或與心上人相約。沿著黎河的堤岸掛滿了彩燈,小販們靠步道內側擺起了攤子,各式各樣的玩意兒小吃,紀小小應接不暇。
季珩緊跟在紀小小身後,有時人多,他就伸出手臂擋一擋。
季珩身量高大,一身玄色撚銀絲滾邊錦緞長袍教他穿得俊雅清貴,讓人想到:陌上公子顏如玉。幾個姑娘經過都拿眸光偷偷望他,待看仔細了公子的容貌臉也紅透了。前頭護著的女子,膚如凝脂,眉若遠山,眸如星子,雖素紗遮麵,但見這公子的容姿,又全神貫注地護著懷裏的佳人,想必必是天人之姿。
季珩真如小柴說的,給紀小小買了一條淡白的茶花簪子別在發間,著茶花通體月白,在花尖處染著嬌豔的淡粉,別在發間,十分清麗。紀小小仰頭問他好看嗎?
季珩淡淡道:“好看,好看到令我情不自禁。”
紀小小被他傍晚的“情不自禁”嚇到,臉色尷尬道:“一天天的,不知道你腦子裏想的什麼。”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迎麵走來一個壯實的少年,那少年牽著一位穿煙霞色蘇錦長裙的少女。少年正是小柴,他十分感激地走上前來打招呼,見三殿下懷裏護著一名女子,難怪今日問他怎麼跟表妹一起遊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