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這樣想的?那就好,自己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男人。有的男人婚前看起來正正經經的,婚後到處拈花惹草。我聽說煊赫的父親作風就蠻不錯的,也沒聽說煊赫私下是怎麼樣的,不行我得叫你哥去打聽打聽,在刑部這種地方任職,不知道有沒有暴力傾向。”宋夫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說到還要交宋雨歇給她打聽煊赫,這怎麼可以!宋雨歇還不鬧死她。
“娘,識人是女兒自己也要練就的功夫,選夫婿除了家世、人品、相貌以外,還要看他對女兒好不好,是不是願意一生都愛護我。如果不喜歡我的,再優秀也不是自己的。”紀小小認真說道,總之,先把母親八卦的節奏拉住,不要亂點鴛鴦譜。
宋夫人點點頭,女兒說的在理,看來,她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年齡還小,對於挑選夫婿還是得從長計議,慢慢挑選。看著女兒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宋夫人歎口氣:“此時你自己多上上心,你哥哥基本都定下來了。娘希望你們兩兄妹都有美滿的姻緣。尤其是你,嫁人和娶媳婦是不一樣的,夫婿沒選好是一生的痛苦。”宋夫人想起此事就擰起眉頭,她身邊嫁個人褪層皮的例子不是沒有,表麵光鮮亮麗,實則一地雞毛。
“好啦!娘我知道啦!你放心,保證找個好夫婿。”紀小小摟著宋夫人的肩膀,她很羨慕宋暮曉的美滿家庭,要嫁煊赫,也等她任務完成離開以後吧。那時真正的宋暮曉也許會回來,找到一個滿意的夫婿。
宋夫人睨她一眼,女兒大了,還會嫌棄自己煩了。啟示季珩季大人也不是不好,宋夫人第一眼見他就覺得他風清氣正,但他身體不好,家世也不如煊赫。女兒喜歡他便也罷了,但根據她這幾天的觀察,兩人確實是正常的師徒情誼。女兒對這個師父也是對自家親人一般的關心。隻是非常關心他的身體,並無其他。她起身便往外走:“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好的,娘!方才娘說的,女兒謹記在心。”紀小小倚在門框上,帶著溫暖的笑意。
宋夫人走了,紀小小再也支撐不住,叫丫鬟準備一下沐浴,洗完澡就趕緊躺床上了。
躺下來的瞬間,紀小小幾乎要舒服到尖叫了,雖然是硬的要命的雕花沉香烏木大床,但好歹鋪了層竹片編成的席子。絲絲竹香縈繞鼻尖,縷縷涼意沁入身體。
紀小小真沒法像這係統裏的女主一樣在自己臥室還包的嚴嚴實實,她就穿了一件兜衣,兩根細細的帶子在脖子後挽個結綁住,下頭是真絲罩褲,就這樣四仰八叉、舒舒爽爽地躺著。隻在肚子上蓋一角薄薄的毯子,也不會著涼。夏夜雖炎熱,但屋裏的冰鑒裏放著去年冬天藏好的冰,靜靜躺著也能感到絲絲冰涼。
紀小小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呼吸均勻。
時間如流水一般,靜靜流淌過窗前。不知過了多久,暗夜裏一抹影子進入屋子,紀小小靜好的睡顏落入他眼。白皙的皮膚,玲瓏的鎖骨,微微攏起的胸脯均勻呼吸間一起一伏,暗夜的微光為她鍍上一層銀光,如同一株曇花綻放令人移不開眼睛。
她就是這樣離經叛道,連睡著了也與普通女子不同。
他撫著胸前的傷口,靜靜地看著她。紀小小在睡夢中聞到一股血腥味,她
微皺眉,起身掌燈想查明情況。
燭火在暗夜裏搖曳,光亮霎時布滿整個屋子。紀小小披了一件煙羅輕紗披帛,端著油燈往屏風之外走去,四合寂靜,夜闌無聲,她酉時未到就睡了,如今大約子時,她卻十分清醒。睡夢中聞到的血腥味,或許是自己的錯覺。
到了後半夜,終於有了絲絲涼意,庭前如流水般的月光,有萬籟俱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