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都腹誹:究竟誰輕薄誰。燭光照見他將她打橫抱上床的身影,將其他燭火吹滅,隻留一盞映照著他在她身側躺下的身影。
栗璣伸手抱他,嗓音黏膩:“夫君,我要你親親我。”胡都對這個愛演戲的少女已經無計可施了,隻得任由她去。
栗璣仰頭看天,他望著她的側臉。她忽的轉頭看他,眸子如上好的墨玉,漆黑裏藏著光亮。“胡都,我得守著你,不能因為別的事情耽誤了救墨鐸。休想與那女人有什麼交集。
胡都定定地看她的眼睛:“栗璣,我對她沒有想法。”
栗璣恨恨道:“胡都,別讓我發現你故意耽誤救人。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文庭睿將她蠻橫的表情一一收入眼裏,麵上不顯,心裏一片柔軟。不放過就不放過吧,那也好。
清晨的微光從窗棱處漏出,山裏的夜實在太冷了,栗璣睡著睡著,整個人都纏在了胡都身上。早晨他還沒起,她被晨光刺著眼睛醒來了。自己這八爪魚似的纏著別人,也實在是不好意思。
又想起昨日自己蠻不講理糾纏他的情景,畢竟是女子。一張小臉更是熟透的柿子般嬌豔。她細看他,難怪那柳翩翩緊緊地糾纏他,他生得真好看啊。濃黑的眉毛,密而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微抿著。她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五官。忽的被一陣扣門聲嚇得縮回手,“公子,妹妹,起來用膳了”,門外響起嬌媚的聲音。栗璣皺眉,真是陰魂不散。
她起身故意把鬢發弄亂,把領子扯開了些,擰自己脖子一把掐出了塊紅痕。穿上鞋子開門自然而然道:“掌櫃的快別喊了,夫君昨日折騰到半夜才睡,還沒醒呢!你別打擾他了。”
柳翩翩見栗璣頭發也亂了,衣衫不整的,還正巧看到脖頸間還有淺紅的印記。愣了愣道:“如此,那妹妹和公子再歇息一會兒吧,翩翩不打擾了。”
說罷便想走,栗璣卻叫住了她:“掌櫃的,我知你看重我夫君的樣貌為人。但我們少年夫妻老來伴,即使我們偶爾別扭,隻要我願意,他就會舔著臉來求饒。他是絕對不會不顧我的意願娶妾的,掌櫃的還是早早斷了念想。”柳翩翩不知自己的心思竟被一個小姑娘看透了,臉上掛不住:“妹妹多慮了,既來了我這莊子,就是貴客,哪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栗璣但笑不語。
待她走後,栗璣回到房間,隻見胡都已經醒了,撐著頭側臥著看她,眼裏滿是揶揄意味。“栗知軍倒起得早。”
栗璣知道胡都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僵硬道:“在尋到藥之前,誰都不能打擾你。”
胡都聞言嗤笑一聲,他不知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栗璣卻道:“莊子裏太無聊了,本知軍命你帶我外頭去溜達溜達。”
胡都心情愉悅道:“是,栗知軍”
幸孤山經昨日一場暴雨,許多山石被擊碎了砸在地上。昨夜利用飛鴿互通了消息,錦州那邊已經著手督促修橋事宜。
栗璣在山間行走著,如同一隻雲雀入了幽林,全是自由的氣息。胡都在她身後跟著,邊觀察著周遭的情況。忽見前方碎石滑落,他伸手拉她,她正細嗅著林間草木清香的味道,隻聽他一聲“小心”,下一秒就跌進他水沉香氣息的懷抱,她原先時閉著眼的,緩緩睜開眼看看,有絲懵懂和稚拙。兩人靠得太近,她胸脯緊貼著他廣闊堅實的胸膛,胡都喉結動了動,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栗知軍,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回山莊呆著吧。”
栗璣見這情況,也不任性了。點點頭同他一起折返回去。出來時不覺得,回去才發現兩人竟然走出那麼遠了。栗璣平日裏在軍營,出行都騎馬。現在腳是又酸又疼,胡都見她越走越慢,在她麵前蹲下道:“栗知軍,上來,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