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來得這般早,待我去喚媽媽來。公子且耐心侯著。”小丫頭屁顛屁顛上樓喊人去了。
紀小小很滿意小丫頭的機靈。今日,她要來取經!聽桃花說,瀾姬是暖香閣最炙手可熱的頭牌,無數達官顯貴豪擲千金隻為見上一麵,也不為別的,隻為聽聽曲兒談談心。瀾姬還是個清倌兒,她下月的**禮已經炒到了黃金三千兩,並且還有加價趨勢。嘖嘖嘖,紀小小也十分好奇,什麼樣的美人啊,黃金三千兩啊!按照現代的足金折價就是妥妥的三千萬啊!
“哎呀,哪裏來的小公子,生得這般俊俏。”紀小小聞言皺眉,這人,不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比聲音還先到的是她熏死人不償命的熏香,聞得她幾乎要眩暈過去。
她屏住呼吸,為了攻略大計,為了活著。
“夫人有禮,我想見瀾姬。”紀小小說著還學著昨日在宮中學會的作揖見禮。這蘇媽媽縱橫風月數十載,還頭一回見給老鴇行禮的小呆子,一時間竟覺得既好笑,又尷尬。
“小公子,莫要折煞媽媽我了。隻是瀾姬她昨夜唱曲乏了,現在還在歇著呢!”那老鴇嗓音尖細,聽得紀小小一陣難受。她也不與老鴇過多周旋,塞了幾錠足金錠子給她。老鴇立馬就眉開眼笑道:“小公子真是情深義重,大清早就想著瀾姬了。隻是千萬別難為她唱曲了,夜裏還多的是折騰呢!”說罷就領紀小小上樓。紀小小忙說道:“夫人放心,我與瀾姬說會兒話就走,不擾別人清夢。”
老鴇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捏著嗓子說道:“還是公子會體恤人,也得虧公子白日來,夜裏公子想就這樣見瀾姬,是萬萬不能夠的。”紀小小不理她,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兩人來到一間香閣前,老鴇輕輕扣了門:“瀾兒,有個小公子想同你說會子話。求了媽媽許久,我也不忍拂了貴客的意,帶他上來了。你們就說會子話,我喊青兒上些點心茶水來。”
裏頭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回道:“進來罷。”
老鴇推開門,入目是一座漢白玉雕花屏風,一抹倩色影影綽綽、沉香嫋嫋,倒襯得那抹看不真切的人影如夢似幻,更撓得人想走進些看。紀小小眯著眼睛想看仔細些,被老鴇輕輕一推就進去了,門在她身後迅速關上了。
紀小小隻在小說裏、電視劇裏見過花魁,真實場景還是頭一回,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又好奇又膽怯,一時間不知如何進退。
“小公子且進來,瀾姬剛起,公子莫怪奴家失禮才好。”那聲音聽起來柔柔弱弱的,卻絲毫沒有矯揉造作的脂粉味,倒似清泉流響,沁人心脾。在這煙花脂粉地,這分清雅倒是難得,也難怪男人們稀罕。紀小小心想,所以怎麼說男人賤骨頭賤骨頭呢!家裏端莊的不要,來這裏找清雅來了。
紀小小鼓起勇氣繞過屏風,隻見一身著宮緞素雪絹裙的女子坐在梳妝鏡前,這個角度她能看清來人,來人卻隻得一抹出塵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