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日頭毒辣,漫漫黃沙中更是感受不到絲毫水汽。

黎笙單手托著腮坐在白楊樹的樹杈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漠的俯視著樹下。

這裏是煉獄,F國[Ω計劃]執行的秘密基地。但凡是被捕的惡人們,全都被軍方關押在了“煉獄”,用來執行不可見光的任務,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

頭頂突然傳來發動機的轟鳴。

“全體集合!”

“這一次將要發布SSS級任務,在明天的金融峰會上,刺殺C財團首腦季偉誠!能夠完成,就能離開煉獄!”

季偉誠,聽見這個名字時,周圍幾乎是在瞬間安靜下來,再沒人敢貿然出聲。

五年來,煉獄派去刺殺他的人數以百計,卻從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黎笙的眉心不露聲色的跳了跳,撩起眼皮看向那架直升機。

自由……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有特製的手環,一旦被感應到私自逃脫,裏麵的炸彈會立刻啟動,將人炸成一灘肉泥!

如果能擁有合法的身份,她也就能出去,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沒人自願,我就親自挑。”

一道漫不經心的低沉聲音響起,從舷梯上走下來的男人生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筆挺精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分明是一副斯文模樣,卻讓那些刀口舔血的凶徒們心裏都有些發涼。

翟景白,不過二十出頭,就掌控著整個F國經濟命脈,是軍方和國會都不敢招惹的翟氏總裁!

他慢慢朝著黎笙的方向走過來,那隻修長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頜,翟景白打量著麵前的女人,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精光。

她長得並不算翟景白會覺得“美”的類型,一張臉布滿了灰塵,看不出原本的麵目,隻是瞧得見一道紅色的疤痕從左臉一路劃到嘴角。

翟景白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醜家夥,你叫什麼?”

黎笙看著他卻不說話,眸子看上去呆滯卻漂亮。

“翟先生,這個女人是六年前自己跑進煉獄的。”

先前發布任務的男人趕忙諂笑著上前:“這麼久從沒有人聽她說過話,可能是啞巴。”

“啞巴?”

男人唇角扯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一個女人,能在煉獄呆上六年,倒是厲害。”

“那就選她吧。”

翟景白放下手,將沾了灰塵的手套隨意丟開:“小啞巴,去麼?”

語氣雖漫不經心,眼中卻有森冷的寒芒。

隻要這不識好歹的女人敢搖頭,他就敢要了她的命。

黎笙的眼珠微微動了動,點下了頭。

翟景白笑起來,那菲薄的唇連笑意都帶著涼薄,示意保鏢將她帶上直升機。

而在場的其他人,眼神卻活像見了鬼。

那個女人,六年裏第一次答應接任務!

以她的本事,說不定真的能……

直升機降落在一處恢弘的莊園。

仆人們垂手站在停機坪旁,眼神恭敬的等待指示。

翟景白掃了黎笙一眼,英挺的眉皺了皺,顯然有些嫌棄:“洗幹淨,給她準備宴會的禮服以及身份,找最好的造型師來,她這樣不行。”

管家連連點頭,將黎笙帶進了主樓。

“小姐,您就住這個房間,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