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用申索這樣黑黢黢的三寸丁,連盧霖都覺得丟人。
“本官替陛下問幾句話!”
盧霖拱手:“大人請講!”
“先生說有苦衷,什麼苦衷?”
“冬日苦寒,整修官道,便要拆除民居,那些百姓無處安身,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凍死嗎?”
申索點點頭,笑道:“先生關懷百姓,本官佩服,既然如此,那來年春日如何?”
盧霖笑著拱手道:“大人說笑了,一年之計在於春,春耕最為要緊,若是整修官道,百姓來往不便,難道要耽誤了春耕嗎,若是如此,來年沒有秋收,要眼睜睜看著百姓餓死?”
“有道理!”
申索依舊笑著點頭:“這麼說來,來年夏日不錯?”
“夏日最為繁忙……”
“那來年秋日?”
“正是秋收之時……”
申索抬頭,哈哈大笑起來:“先生聰慧,倒是本官小家子氣了,先生快快請坐!”
盧霖哼道:“大人什麼意思,這便是白身的苦衷,大人既然替陛下詢問,是不是也該給白身一個答複?”
“自然!”申索笑道:“先生請坐,等黃將軍到達後,本官自然會一並交代。”
“有勞大人!”盧霖拱拱手坐了下來。
片刻後,洛陽衛戍將軍黃介到達,看到三寸丁的申索,也是愣怔了一下,幹脆行禮都不行禮,直接在一旁大喇喇坐下,用鼻子看著申索道:“大人此來什麼意思,洛陽有困難,陛下難道打算攻城嗎?”
申索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忽然大喝一聲:“關門!”
聲音洪亮,倒是嚇了黃介和盧霖一跳。
官署厚重的大門轟隆隆關上。
啪!
金牌重重拍擊在桌子上麵,盧霖和黃介連忙起身,剛要對金牌行禮,申索已然開口道:“今日屋內,隻有兩人可以離開!”
“你……什麼意思?”黃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申索端起茶杯,笑著說道:“黃將軍還不明白嗎,陛下賜本官金牌節鉞,如今本官身邊隻有金牌,兩位覺得,節鉞去了何處?”
申索喝了口茶水,笑著解釋道:“剛才黃將軍有件事說對了,沒錯,本官正是用節鉞去調兵了,兩位接下來有兩個選擇,要麼殺掉本官,和本官調動的兵馬真刀真槍幹一場,要麼……”
“兩位殺掉對方一人,如此一來,本官作證,阻攔官道的罪責,都會推在死去之人身上,另外,死掉之人為何身死,自然是因為想刺殺本欽差,兩位明白了吧?”
盧霖和黃介目瞪口呆,卻也明白申索的意思了。
死掉的人想刺殺欽差,另一人出手,便名正言順了,而且大大有功。
關鍵是,刺殺欽差,形同謀逆,另一人的家族,恐怕要全部陷在此處!
盧霖忽然笑了起來:“申大人說笑了吧,申大人才帶了多少人,堂堂洛陽官署,申大人說封就封?”
“沒錯!”黃介哼道:“我們現在便離開,你能奈何?”
啪!
又一件明晃晃的東西拍在桌上,乃是一把匕首。
申索笑道:“本官說過,隻能活著離開兩人,兩位要一並離開,本官自會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