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皺眉,尚柏笑著說道:“老丈這話就不對了吧,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我等學子就算要投靠,也該投靠皇上,報效皇上不是?”
老頭臉色瞬間就耷拉下來了:“狗屁的皇上,依老頭看啦,還不如沒這個皇上,要不是他養出劉言這樣的家族,我們順天郡怎麼會缺衣少食,還不如讓李家的大善人當皇上呢!”
“慎言!”尚柏語氣嚴肅。
老頭一臉不懼,甚至還一臉不屑:“慎言個屁!老頭孤家寡人,就是皇上來了也這麼說,他要是想對李家大善人動手,先問問老頭這一把老骨頭答應不答應!”
尚柏三人心中無比氣憤。
但又能如何?
總不能真的和這個老頭動手吧?
隻能粗粗抱拳告別。
一路走訪下來,尚柏的臉色越來越嚴肅。
事情比想象之中更加嚴重!
當地百姓,雖不到隻知有李,不知有張的地步,但對皇家、對皇上和中樞,別說沒絲毫敬畏了,提起來不破口大罵就是好的!
可以說,順天郡幾乎成了李家的江山。
這時候,若是李家的人振臂一呼,順天郡百姓,怕是要應者雲集的!
尚柏將這一切細細記錄下來,停了走訪。
沒必要再走訪了,百姓心中定見已成,口口相傳,整個順天郡都是這個氛圍,不是尚柏靠幾句口舌能分辨清楚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接下來的重點,隻能落在李家身上。
尚柏拿著溫無情的印信,去找在郊外的忠虎軍。
……
禦書房。
張宏正在埋首練字,踉踉蹌蹌的腳步聲響起。
張宏抬頭,微微皺眉,就見閆文陽在仆從攙扶下走了進來。
張宏連忙走出來,親自攙扶閆文陽坐下。
“陛下……”閆文陽就要起身。
“坐著別動!”張宏壓住閆文陽,笑著說道:“又沒什麼大事,怎麼不多休息休息?”
“謝陛下感念,”閆文陽道:“不過,臣已經無大礙了,眼下又是多事之秋,陛下尚且在忙碌,臣怎好一直靜養?”
張宏笑著搖頭:“大國之下,什麼時候不是多事之秋,至於說朕多忙碌,也不見得。”
“陛下。”
閆文陽連忙道:“當然,大國事務不休,可如今之事,卻非是小事,還望陛下許臣出門,臣實在不想待在家中了!”
“也行!”
思考片刻,張宏笑著點頭:“那就留下,梳理梳理六部上下,其他的不必管,也不用太累。”
“多謝陛下……”
閆文陽還要再說,張宏道:“讓閆卿的轎子直接過來,抬著回去便是。”
官轎直通禦書房,估計閆文陽是獨一份。
不過,誠如閆文陽所說,眼下這種事情,終究隻是小節。
朝堂上下,也沒人因為這件事情多議論什麼。
張宏說衛王張竇是跳梁小醜,但人家都稱帝了,將士越來越多的消息還是不斷傳入帝都。
如今帝都上下都在擔心衛王,兵事麵前,陛下對丞相的特殊禮遇,沒幾個人有心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