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就嚐試一下,還上升到聖天子了?
上前學生按照程拯安排,全都圍繞著張宏而坐,這些學生的眼神依舊躲閃,目光依舊畏葸,依舊一副小家子氣。
張宏笑了笑,開口道:“今日朕來呢,主要目的是看看大家,也讓大家看看朕,朕和大家一樣,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並沒有三頭六臂,所以,大家沒必要這般畏懼朕,以後天下,還要朕和大家一起治理。”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的效果!
畏葸的還是畏葸,畏縮的還是畏縮!
張宏笑了笑,話鋒一轉道:“大家齊聚一堂,朕便仿效聖人論學,也和大家開一個議題吧,就論……咱們從何而來,程先生覺得如何?”
“陛下聖明!”程拯連忙道。
張宏笑道:“先生乃是學校祭酒,便由先生先說吧。”
程拯拱手領命,從盤古開辟、三皇治世、五帝定倫、聖人教化說起,洋洋灑灑,一路演說到當今天下。
學子聽的個個點頭不已,一臉欽佩。
程拯講完後道:“陛下,您覺得……”
張宏笑道:“先生所言,自然無有不對,這是天下大義,不過,朕倒更想聽聽個人的見解。”
張宏指著不遠處一名學生道:“你,就是你,你說說,你是如何來的?”
那名學子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終於斷斷續續的說道:“父、父母生的……”
老先生臉上有些掛不住,反觀張宏,卻鄭重點頭:“那你的父親呢?”
“爺爺、爺爺生的……”這名學子更加害怕了,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爺爺自然是曾祖父生的了?”
學生訕訕笑了笑,撓了撓自己腦袋。
程拯和李俊等人,卻全都聽出韻味來了,鄭重的看著張宏。
張宏掃過在場學子,嚴肅道:“今日在座諸位,都可以想想自己從何而來,你們能坐在此地,你們的祖父要生下你們父親,你們曾祖父要生下你們祖父,你們的高祖要生下你們曾祖……”
“你們體內的血脈,是你們祖上幾代人,幾十代人,甚至幾百代人代代相傳,才能傳承到你們身上。
這期間,可能有兵禍,有動亂,有天災,你們也都經過一些事了,該知道這無數代的傳承後麵,你們的先祖遇到了多少艱難險阻,但他們都克服了,傳下了自己的血脈,傳承到今日,你們才能和朕坐在一起!
不論你們的出生如何,光是先祖的這份傳承,你們就不比任何人低賤,不比任何人卑微!”
程拯、李俊、老先生和學子,全都被張宏這直白的大白話動容。
他們從來沒往這個方麵想過,現在一想,每個人隻覺得全身戰栗,一股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敬畏那不朽不斷的傳承,敬畏自己的血脈!
本來畏葸的青年學子,一個個也都抬起頭,神色之中,滿滿都是感慨。
他們出身低微,見識過太過夭折的貧家子,平時根本不怎麼將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都自認低人一等。
可現在,經由陛下一說,他們才明白自己的血脈是何等的珍貴!
想到先祖不畏艱險,一代又一代戰勝天災人禍,傳下血脈之舉,每一個學子,都覺得熱血澎湃。
“我等傳承千萬年,終於傳承到今日,而今後的天下,看朕,也看諸君!”張宏忽然提高聲音道:“諸君皆是少年,是我大周的未來,更是這整個天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