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是許滄後,閆文陽臉上的驚訝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濃鬱,好一會兒,閆文陽才舔舐了一下嘴唇,清了清嗓子道:“許、許大人,你不是在陛下身邊嗎,怎麼……陛下可有什麼旨意,附近的衛所有沒有下達聖旨?”
許滄笑道:“陛下自然有聖旨,除了聖旨之外,還有他物,卻不方便在此處展示,大人隨在下來吧!”
“好、好的!”閆文陽粗粗整理了一下儀容,跟著許滄離開。
……
客棧。
閆文陽看著端著茶水,悠然看向窗外的那人,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看許滄,又看看窗戶,神色之中,依舊滿滿都是難以置信。
張宏回頭,笑道:“怎麼,在順天郡勞累,眼睛都累壞了?”
“微臣拜見陛下!”
閆文陽連忙上前幾步,跪拜在地,抬頭驚愕道:“陛下,您怎麼親自來了,怎麼不讓臣去接駕,這要是有個萬一,臣、臣……”
“好了好了!”
張宏笑著擺擺手:“起來坐吧,這不是沒有萬一嗎,再說了,朕身邊人馬的身手如何,難道你還信不過?”
閆文陽看了眼站在張宏身邊的許滄,心中點頭。
的確,沒人知曉陛下真實身份,不用大軍衝殺的話,幾個小蟊賊敢冒犯陛下,可能連許滄身材都看不清楚,就會被全部斬殺。
“隻是,”閆文陽依舊焦慮:“陛下離開,中樞空虛……”
“坐下吧!”張宏指了指椅子,笑著將中樞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閆文陽連忙跪拜在地,泣淚道:“都是微臣無能,才讓陛下……”
“行了行了!”
張宏不耐煩道:“這些沒用的就別說了,說說吧,順天郡如今是什麼情況。”
閆文陽起身,擦了擦臉上清淚,緩緩坐下,開始認真講述。
順天郡明麵上的亂子逐漸緩和下來了。
但真正的問題,卻沒完全解決。
這個問題,便是義虎幫。
關於幫派的來源,閆文陽多方打探,時至今日,居然沒有得出詳細結論。
有說是江湖門派嘯聚山林的,有說是流民彙聚而成的,還有一些,說是被抄家流放的官宦內宅之人心中不滿,是以聚義的。
林林總總……
義虎幫在順天郡,一直在偷偷摸摸活動。
尤其是閆文陽處置了大批順天郡的官員,順天郡的全新防務還沒完全建立起來,義虎幫之人恰好渾水摸魚。
對方很聰明,不大規模鬧騰,就是小範圍偷搶一番,然後匆匆溜走。
每次等官兵趕過去,人家早就打包走人了。
這種遊擊戰,搞的閆文陽身心疲憊!
張宏聽罷,緩緩點頭:“果然多說無益!”
說的多,方向多,卻確定不下來對方的具體來源,等於沒說!
“臣無能,請陛下治罪!”閆文陽連忙告罪道。
張宏擺擺手:“朕想要治罪的話,一道聖旨就行,幹嘛親自跑來?”
說到底,閆文陽是能臣,又不是幹吏。
這種亦江湖亦幫派亦山賊的組織,閆文陽沒能力處置也是有的。
又不是每個人都是盧植或者王陽明,既能鼓勵耕織,又能審案斷明,又能棄筆領軍,還能在朝堂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