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災難(1 / 2)

神州浩土的北部,群山連綿起伏,猶如大海掀動的波瀾,這裏山地荒蕪,多有沼澤毒蟲,瘴氣盛行。更傳言有著遠古遺留下的強大妖獸,寂靜深夜中的群山萬壑之間,似有猛獸橫行,咆哮之聲,震動山河,鳥驚散飛,萬木搖顫。

朝廷風雨飄搖,內憂外患,統治者苛刻得剝削被統治的底層階級。統治者每日錦衣玉食奢侈異常,被統治者辛苦勞作卻缺衣少食,路邊餓殍遍野。

受到壓迫之下,許多人迫於生計,便逃離了家園來到此處建立山寨,在貧瘠的土地勞作以獲取食物。

雖然辛苦,但也遠離朝廷,遠離了戰亂,又沒有稅收,甚至還有些許逍遙自在的味道。

張凡清的祖先也是如此。

張家寨的祖先數百年前的帶著族人來到這裏,在山脈之中建立起山寨。

山寨不大不小約有數百丈,人口不過百人,再加上張家寨世代習武,在這十萬大山邊際倒也過的不錯,甚至還有些許興盛。

直到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獸潮襲來,連綿數百裏,幾十座山寨受難,張家寨亦在其中。

災難麵前張家族人也沒有畏懼,男女老少都拿起武器抵抗。麵對著數不盡的獸潮,凡人的勇武終究無力抵抗,迫於無奈之下隻能逃離此處。

張凡清以及數十個青少年幾個婦人,在父母族人的拚死掩護下,逃出了這個他們曾經的家園。

五百多人的張家寨,隻剩下這寥寥數十人,然而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北荒之地,麵對無邊無際的荒山和為止的危險,這些人幾乎沒有自保能力。即使在獸潮中活了下來,他們又如何生存。

但對於張凡清而已,他們還算是幸運的,至少他們還在一起有同伴可以依靠,而他卻孤身一人,跟他們走散了。

在逃離山寨的路上,野獸的咆哮聲,父母族人與野獸的搏鬥中發出的呼喝聲,以及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張凡清心如刀割,雙眼也不知不覺得濕潤的起來,每一聲的慘叫,張凡清就覺得一陣心中刺痛。

就在這分神之際,張凡清便不小心被橫在路上的枯樹枝扳倒,止不住的向山坡下滾去,越滾越遠,急於逃跑的眾人卻並未發現。

張凡清一直以來性子比較清冷,不太合群,也沒有什麼知心朋友。

和其他人比起來並不喜歡舞刀弄槍,相對於習武更喜歡讀書,除了練習內功外,拳腳功法則是能省則省,餘下的時間多半是去大長老家學習書中各種知識。

對於張凡清的失蹤,或許不會起任何波瀾,甚至還慶幸少了一個拖油瓶吧。

張凡清穩定身形後站起來,迷茫恐慌的四處張望,隨後又漫無目的的向著印象中的方向追去,希望可以追上同伴。

可惜,張凡清整整跑了一個下午都沒有追上同伴,天色漸漸變暗。

等張凡清再找到他們時,在他麵前的隻有一堆隻剩下肉沫的皚皚白骨。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但在北疆中,黑夜夜行是十分危險的事情,雖然張凡清性子清冷喜靜不喜動,但是基本的生存技巧還是會的。

察覺到天黑後的危險,張凡清便強忍著心中的恐慌,尋找度過夜晚之地。

張凡清找到了一個山洞,旁邊有一天清澈見底的小溪,拔出腰間的匕首,壯著膽子便走了進去。

北疆的夜晚很冷,如果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很難熬過一個晚上。

萬幸,山洞中空空如也,稍作修整後,便出來收拾枯樹枝,晚夜生火取暖,隨後吃了些無毒的野果果腹。

吃完後便躺著傍晚的夜色下,心中淒苦茫然。

想到張家寨的悲劇和為自己戰死的父母,勞累了一天的張凡清心中更是痛苦。

僅僅一天,父母沒了,山寨沒了,族人也沒了,什麼都沒有了,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張凡清一人孤苦伶仃的活著。

在這危機四伏的北疆,獨自一人的張凡清又該如何活下去?

張凡清絕望痛苦之色愈加濃烈,那張自幼讀書儒雅秀氣的臉也越加蒼白。

大霧漸起,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周圍的草蟲唧唧切切,北疆的夜風帶著刺骨的寒意。

張凡清抹了抹臉上的淚珠,起身準備回到生火取暖,隻見天空中飛過數人,張凡清搖晃著雙手大聲呼喊。

腳踏長劍的紫袍老者貌似聽到了張凡清的呼喊,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會,仿佛並未發現什麼,隨後飛向眾人。

周圍的大霧越來越濃密,四周寂靜無聲,夜空也變得漆黑,仿佛沒有一片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