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這是赤驍軍的腰牌,你是赤驍軍的人?”

徐平章將腰牌推到沈震麵前,他知道腰牌是軍人身份的象征那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從沈震的表現中能看出。

隻見他拿起腰牌輕輕擦拭著那上麵的灰塵隨後將它藏於懷中。

“赤驍軍此刻正在南境邊關抵禦蠻族,身為督尉你何故在此?”徐平章略感不解問道。

“倘若赤驍軍尚在,此刻我應當追隨將軍鎮守邊關,又怎會流離在外?”縱使麵對徐平章這般角色沈震言語之中仍是滿滿的嘲諷之意。

“你什麼意思?”麵對沈震這般話語徐平章更加疑惑,“難道邊關有變?”

沈震輕蔑一笑,隨即暴怒道:“將軍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赤驍軍於狼牙穀全軍覆沒,邊境山匪流民人人皆知,將軍竟會不知?”

“什麼?”

此言一出,徐平章甚是震驚。

沈震眼見徐平章這般作態蔑意更深,憤然起身,隻是他話語之中倒是有幾分悲涼,“狼牙穀一戰,熾焰軍通敵蠻族,赤驍軍腹背受敵二十五萬兄弟盡數命喪狼牙穀,將軍敢說你不知?”沈震情緒異常激動,可轉念一樣似是看穿般竟還有些坦然,“也是啊,若無大人物指使熾焰軍又怎會通敵賣國,隻可憐我那二十五萬兄弟,橫屍狼牙穀當了亡魂亦不知成了別人交易的籌碼。”說著沈震表現的有些不甘,愴然淚下,“如今我落到你手裏,想怎樣悉聽尊便。”

“如你所說,你應當是知道此事幕後主使是何人?”

麵對徐平章的追問,沈震狂笑不止,“將軍都到這會了還在裝嗎?”

“他並非在裝,國境之內無人知曉此事,便是帝都朝堂之上收到的也隻有赤驍軍連連逼退敵軍的捷報。若你所言非虛,那這可能是大胤立朝以來最大的血案。”

一個蒼老但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震聞聲望去,隻見一眼神銳利神態剛毅的白發老者,負手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他緩步踏來,渾身霸氣卻是難以遮掩,眉宇間的那股子狂傲更是讓沈震一眼便認出了他來。

“持國公?”

此人正是享有北境之王聲譽的宇文覃。

“外祖父。”

徐平章見宇文覃走了出來趕忙起身行禮,挪開身位將上位讓了出來。

宇文覃徐徐走來甩手輕輕一揮對著徐平章說道,“不必行禮。”路過沈震身側之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點頭,“你也坐下。”隨後在徐平章的攙扶下端坐上座。

北境之王威名遠揚,即便是那般隨意坐著那威懾之力便足以攝人心魄,他接過徐平章遞上的茶掩蓋泯了一口,端坐幾分開口對著沈震說道,“赤驍忠勇,有我宇文覃在,有什麼你盡管直言。老夫倒想知道是那個不怕死的膽敢擾我大胤百年安寧。”

沈震明白北境之王宇文覃剛正霸道,雖掌管北境可威名天下,人人信服,尤其是在帝國軍中更是聲名顯赫,被譽為大胤最堅固的壁壘,光是這個名字便足以讓世間之人信服。

“安平侯燕東安。”沈震凝思片刻,麵對宇文覃他深知赤驍二十五萬亡靈必有昭雪之日,緩緩開口說出來了那個名字。

此話一出宇文覃身側安靜站立的徐平章大為失色,“掌兵侯?”

“不錯,那一日正是受了安平侯的軍命,陳將軍才會帶和赤驍熾焰四十萬大軍揮師攻占狼牙穀。起初陳將軍卻有疑慮,狼牙穀地勢易守難攻及其適合埋伏,倘若攻占下此地確實對我軍更加有利。而安平侯是陛下欽點掌兵侯,他若下令那必定是陛下親旨。因而陳將軍沒有多想帶兵上了狼牙穀,可誰曾想到這一上竟是永隔。我有幸重傷不死,被境外拾荒流民好心收留,從那一刻我便立下誓言要為赤驍二十五萬亡魂報仇雪恨誓殺燕東安這個國賊。”沈震說著情緒激憤,眼眶也逐漸濕潤起來。

“啪”

宇文覃大手重重拍在麵前案台之上,神色尖銳,淩厲的目光緊緊盯著沈震極具威懾地問道:“你可知誣蔑朝臣該當何罪?”

“當受拔舌之苦,斬首之罪。”沈震義正言辭地回答道。

“捏造事實,欺瞞聖上又當何罪?”宇文覃再問。

“刨去雙目,誅滅九族。”沈震再答。

“好!”宇文覃收起鋒芒,“茲事體大,即日起你就待在我身邊,老夫會查清此事,若所言非虛,老夫允你親手法辦燕東安。”

沈震深知宇文覃此話用意,趕忙起身行禮說道:“多謝國公美意,隻是沈震曾允諾送一名小和尚前往帝都,既是應下便不可無信。”

宇文覃聽後厲目一瞪,雙眼緊盯沈震,“你是在拒絕老夫?”

“赤驍軍中無失信之人!”

“你是想拿赤驍軍來壓老夫嗎?”

“沈震不敢。”

霎時間,氣氛僵硬,一旁徐平章亦能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

“還望公國見諒!”

片刻沉寂之後,沈震率先開口。

宇文覃細細打量一番沈震,稍稍點頭,“也罷,男兒失信便無以立足天地。你既然要回帝都便與我那孫兒同行吧。”

“我才不回帝都!”

沈震正要開口身後一白衣少年突然推門而入,氣勢淩人闖了進來不管不顧身後寧紅枝百般阻攔。

徐平章見寧辰這般厲聲斥責起來,“外祖父麵前怎可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