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珠?”
南海避刹古寺後院的湖心亭內,老方丈慧海大師在從麵前這位公子模樣的少年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雖有疑惑但到沒有絲毫驚訝,隻因麵前這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大胤王朝的三皇子楚陳王。
在大胤王朝流傳著這樣的說法,欲得王位必先得天運珠。隻因這天運珠乃是輔佐大胤開朝皇帝元宗皇帝的淨法大師的圓寂舍利,民間流傳說這天運珠上尚且留有淨法大師的一絲殘念,仍舊庇護著大胤,為大胤帝國挑選明君,因此唯有得到天運珠的認可方能繼任皇位。
現如今局勢,當今天子動了退位之心,雖立有太子,但帝王之心難測似海,故而朝中奪嫡之勢愈演愈烈。
慧海大師很是清楚麵前的楚陳王隻是第一個造訪南海避刹古寺的皇子但絕非僅此一位,他也清楚此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這座曆史悠久遠遁塵世的清修古刹。
隻是慧海大師心中仍有不解,不過轉一想大師的臉上倒是開朗了起來。
“老衲明白楚陳王此來的目的,隻是早些時日老衲已收到陛下的傳召,已差坐下弟子將這天運珠送往帝都去了,隻怕楚陳王此行要大失所望了。”
此話一出,楚陳王寧弘臉色一變,手中微顫,杯盞中的清茶也灑去了大半,全然沒有此前那般泰然自若的神態。
然而就在此刻,不遠處的陰暗之地一雙眼睛正在盯著這湖心亭內所發生的這一切直到楚陳王拜別慧海大師匆匆離去,那人也匆匆來到一處僻靜角落將一紙密文綁於信鴿腳上,待到信鴿飛去方才抄了條近道回到了寺外楚陳王的車隊之中。
楚陳王寧弘這才從寺中匆匆出來,一臉忿忿地上了車輦,許是心中憤恨難平,滿肚子抱怨隻能通過摔打車中杯盞等物才可發泄。
而對楚陳王挫敗時的失態之姿了如指掌之人此刻正坐在蒲椅上咧嘴一笑。他雖置身百裏之外的帝都皇城卻對這位宿敵的行蹤了如指掌,這才聽完探子的來報便像做戲一般一邊揣摩著寧弘的言行舉止一邊呈現給殿內的舞姬侍女們看,惹得滿堂哄笑,他也心滿意足,回到主座繼續飲酒賞舞好不快活,酒意上頭還不忘對著身旁侍衛戲謔道,“老三呐,就是性子急,受不了挫折,這回估摸著還在糾結究竟是自己被父皇捉弄了,還是被那古刹裏的老禿驢給騙了呢。哈哈哈哈哈。”
說罷那人一口飲盡杯中餘酒毫不遮掩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此人正式當朝太子寧擇。
“那殿下,此刻我們應該怎麼做?”一旁侍衛屈膝麵無表情地行禮問道。
“什麼都不做,有一雙替我們盯著老三我們還要作甚呐?”寧擇說完一臉醉意地嗤笑了起來。
“可如若讓楚陳王率先把人給找著了......”侍衛心中仍有擔憂,可這話還沒說完便被太子寧擇給打斷了。
“無妨,由他找便是,還省得我們大海撈針......”寧擇說著又飲了一口杯中的酒,暈乎乎地坐起身來,“倘若真叫他找著了,嗬嗬......”
“那便不用回帝都了。”
寧擇說這話時,再無之前那副酒後輕浮的模樣,眼神淩厲淨是殺氣。
那侍衛也是明白太子之意,轉身悄然離去。
此時,位於帝都繁華街道的某處府院內,琴聲幽幽,簫聲揚揚。
一襲白衣,端莊儒雅,少年正在屋內閉目撫琴。
夜風習習,撩動其飄逸的長發,他赫然睜眼望向窗外。
“長空,要變天了。”
他朱唇微動,身旁原本盤坐吹簫的侍者便放下玉簫起身前去將窗闔上。
“太子那邊可有動向?”白衣男子一邊撫琴一邊問道。
“並無動向。”侍者說完輕輕擦拭著手中的玉簫,“不過今日另外幾位皇子倒是差人送上投誠書。”
“幾位?”白衣男子嘴上這般發問可實則卻有一絲滿不在乎,似乎心中早有定數,而這一問僅僅隻是想親耳聽到那個答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