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中醫院。中醫師李時跟同事打了個招呼,就下班離去。
離家不遠的十字路口,李時正思索著晚上吃什麼,一陣急驟的刹車聲響起。
模糊中隻聽到,“撞人了!撞人了!”眼前越來越模糊,李時漸漸失去了意識。
大明王朝,一坐緊鄰蠻荒邊緣的小村名蠻村,小村隻有十幾戶人家。
是夜,一間小茅屋中,躺在簡易木板床上的李時醒了過來,頭痛欲裂,同時一段記憶衝擊著腦海,讓剛剛清醒的他又陷入昏迷中。
清晨,李時醒來,頭上包著的棉布被滲出的血液染紅。
紛雜的記憶湧上心頭。此身體與李時同名,十歲,四歲隨父母逃荒,來到這蠻村,蠻村邊荒山高水遠,靠幾塊薄田和上山打獵,到也能度日,比起以前至少不用再受壓迫。父親在他八歲那年上山打獵時被野獸咬傷,不久後便病逝。餘下其母李氏相依為命。
蠻村人少,大多淳樸,時不時的接濟這孤兒寡母,日子到也過得。
就在前天,李時母子二人在離村稍遠的山邊采藥,有商隊路過,其中一青年看李氏清麗,欲行暴,李時衝上前雲護母,被那青年隨撿起的木棍抽在頭上,頓時生死不知,李氏見狀與其拚命被強暴後殺死,等聞訊的鄉親趕至時,商隊己走,隻餘下一死一傷的兩人。
鄉親將二人抬回家中,草草的將李氏收斂,置於堂前。
清醒後的李時,隻聽見屋外小院傳來陣陣的小聲議論。
“這可憐的孤兒寡母......”
“這麼小的娃,今生可怎麼過活啊。”
“......”
李時扶著頭,摸索中下了床,來到堂前。
發現動靜的隔壁王二走進堂屋。
王二心疼的走過來扶住李時,將李時摟進懷中:“可憐的孩子,想哭就哭吧。”
李時木然的走到堂前,看著草席裹著的李氏,哆嗦著伸手摸了摸母親的沾草帶血的頭發。
轉頭低聲對王氏說道:“王嬸,可以幫母親清洗的幹淨些嗎?”
王氏強忍著眼淚說:“可以的,可以的。”說著走出屋外,從井中打來一盆清水,叫來同村的幾名婦人,開始清理李氏。
李時走進裏屋,從箱子底層找出一套母親的幹淨衣物和三十文錢,把衣物讓王二給李氏穿上。清理幹淨的李氏重新被草席包裹了起來。
李時拿出那幾十文錢對王氏說道:“嬸子,可以麻煩您幫我買點香燭紙錢嗎。”
正在這時,隔壁王二叔正拎著一包香燭紙錢走進堂屋說道:
“孩子,不難過哈,這該死的世道,東西叔給你買來了。你好好陪陪你母親,我和你趙叔他們等會幫你把母新入土為安吧?”
李時沉默了一會道:“王叔我想陪陪母親,明天再下葬好嗎”
“孩子沒事的,那明早叔叔來幫你,你今天就好好陪陪你母親吧”王二低頭哽咽道。
李時走出堂屋,對著小院的鄰裏們深深的彎腰一鞠躬:“謝謝叔叔嬸嬸們,你們先去忙吧,明天還要勞煩幫我安葬母親。”
“明天我們一起來幫你”
“對對,明天我們都來......”
一片安慰之語後,鄰裏們陸續離開回家了。
李時抱起小院中一個破瓦盆走回堂屋,木然的跪在李氏前麵,燃起香燭。
午時,隔壁王二推開院門走了進來,將兩個窩頭塞到李時懷中,這兩個窩頭怕是王二自己的午飯了,蠻村中都隻夠裹腹而己,默然的站了一會,歎著氣回去了。
入夜,李時抬頭看看了四周,燃起了一些紙錢,火光映到李時的臉上,湧入心頭記憶中的內容才完整的接收。這是一個紛亂的世界,整片大陸還是很原始的生活狀態,連年混戰,平民生活苦不堪言。
天還未亮,院門被鄉親輕輕的推開,王二及一眾壯年來到堂屋前,扶起李時,抬起簡易的木板,眾人往後山走去,等天色大亮時,才走到一片隆起的墳地邊,在一坐小墳邊,早己挖好了一個深坑,眾人將李氏放入坑中,填好土,李時哭了一場,又燒了一些紙錢才隨眾人一起回村。
回到家中己是正午,“兩世都是孤兒,自己是天煞孤星麼”李時看著自己小的小手小腿自嘲道。
好在前世是個醫生,憑著前世幾十歲的靈魂及見識,應該能養活自己。
李時推開隔壁王二的小院,李時拿出十文錢,遞給王二道:“王叔這是買香燭的錢,你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