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悠雲山,隻見山水皆深碧一色,幽穀如同百裏畫廊,嵐靄悠悠縈繞於山間,與湛藍天色縹緲孤雲,恰好勾勒為一幅雅意盎然的淡墨山水圖。
山頂平坦處,有一精致竹屋,趙悟能站在屋前,一襲白衣勝雪,眉目如畫,高鼻薄唇,一頭青絲未綰未係散於身後,更顯得他頗具出塵俊逸之態。
這時,一紮著雙丫鬟頭,同是一身白衣的小女孩歡快的跑到他身邊道:“師傅師傅,何時讓徒兒開始習得畫皮法呀。”
趙悟能聞聲,低頭看見眼前身高僅到他腰間的小兒,微微一笑,道:“那為師問你,可知世間有哪五大奇門技法呀。”
小女孩得意一笑:“徒兒當然知曉,有畫皮術,蠱術,陣術,辟穀術,機關術,畫皮術乃五術之首。”
“不錯。”趙悟能滿意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又道:“安圓再去給為師打幾桶水來。”
“師傅又讓徒兒打水!今日已是第五桶了……”安圓不滿的嘟起小嘴抱怨道,卻還是走到房內提起小桶,前去半山腰的水井打水。
趙悟能寵溺的看著安圓離去的小小背影,心中暗自盤算:讓安圓打了兩年的水,是時候可以向她傳授入門畫皮法了。
翌日清晨,趙悟能在竹屋內畫著山水圖,安圓端著茶杯開門進來,恭恭敬敬的將茶杯置於趙悟能跟前,又要轉身去打水。
“安圓,到為師跟前來。”趙悟能叫住了她。
安圓眼中露出驚喜,邁著小短腿就跑到他跟前:“師傅喚徒兒何事?”
趙悟能將手中毛筆交於她手中,對她道:“今日起,你便開始練習畫功。”
安圓又驚又喜,那筆平日裏趙悟能都不舍得讓她碰,隻知那筆極為珍貴,筆身由純金打造,雕刻著她看不懂的繁複花紋,而筆毛聽師傅說,是取那千年九尾狐尾尖毛製作而成。
於是拿起筆就學模學樣的在宣紙上畫起來,她年紀雖小,觀其力卻不失,身姿展而不誇,落筆流水行雲,手腕有力。
趙悟能一看,便知是兩年來讓她挑水的練習起了作用。
這時,屋門外傳來敲門聲,聽起來是一老者的聲音,蒼老沙啞:“趙公子在家嗎?”
趙悟能聞聲開門,隻見一白發蒼蒼,身著破布麻衣的老倌站在門口。
“老伯有何事?”趙悟能朝他微微彎腰作揖道。
一見是趙悟能,老倌立馬跪地磕頭,“求趙公子救救我家小女……”說罷,老淚縱橫。
“老先生快快請起,有話好說……”趙悟能見狀,立馬俯身將老倌扶起。
“我家小女被鎮上土豪張愛財強行霸占,搶去作了小妾,整日淩辱打罵,還請公子救救她呀……”話音未落,老倌又要跪地。
“老先生莫跪,待小生進屋收整行裝,就一同前往營救你家女兒。”趙悟能一把扶住了他。
“多謝公子。”老倌渾濁的淚水又從眼中流出。
“老先生稍等。”趙悟能將他扶到屋前的木椅上坐下,又對著屋內喊道:“徒兒,端茶!”之後轉身進入屋內。
“好嘞師傅!”方圓歡快的應著,泡好一盞新茶遞與老倌:“爺爺喝茶。”
半晌,趙悟能換好一身黑衣,頭戴半麵紗鬥笠,手中提一黑色箱子出來對老倌說:“老先生,走吧。”
方圓躲在屋內,好奇的張望著。
待趙悟能隨老倌來到小鎮,天色漸晚,隻見鎮前立一牌坊,上題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胡口鎮”。
剛進入小鎮,就起了一陣怪風,明明半空中還有太陽餘光,趙悟能隻覺身上陰冷,心中暗暗覺得這小鎮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