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邪惡的褻瀆者,你們怎麼配成為神的仆人,你們這些黑皮膚的……”
那主教口裏念念叨叨就是這種話,在他心目中,邪惡的暗精靈本來就該直接燒死,而和他們同流合汙的律法之神也是邪神,不,應該說在狂信徒眼中,隻要信奉的不是他的神,就已經是死罪了。
在律法側的三人組看來,這些新來的家夥簡直是無理取鬧,狂信徒牧師更是秩序真神的走狗。
而在老主教看來,對方藐視神靈簡直是欺人太甚,罪大惡極,若不是神祗有嚴令避免衝突,現在也應該打起來了。
若是其他人,大概隻會覺得這又是千百年常見的神戰前奏的必然途徑信仰衝突,但對我來說,卻看到一些本質上的不同,那是關於信仰和神學本質上的區別。
四柱中有聖光之柱和律法之柱,他們也將承擔神力服務器的職責,南方教派和律法教會都是因我而生,他們和傳統諸神教會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在教義設置上並沒有給人格神留位置,他們信仰、認可的是聖光和律法本身,而不是某個神祗。
或許這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但卻是本質上的極大差距,關係到凡人和神祗之間的關係,關係到整個世界的未來。
諸神教會的牧師們彼此之間會相互尊重,因為對方都是神明最忠實的仆從,都是神明的意誌代行者,都是神明在地上放牧羊群的牧羊人,牧者的身份是他們驕傲的根本,他們早就在潛意識中和凡人劃開了界限。
而新兩大教派的教義卻告訴世人這世界屬於凡人,傳播信仰是為了導人向善和讓這個世界更好,而不是為了神明服務,那高高在上的神明隻是有些特權的官員,是可以替換甚至抹消的存在。
若這不是褻瀆神明還有什麼是褻瀆神明,更不用提那個被所有神明看做天敵的反騎士,居然和兩大教派走到了一起,更惹其秩序諸神的不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律法教會和南方教派打著宗教的旗號,卻做著給諸神掘墓的活。
莫名的,旁觀的我突然想起了“代溝”這個詞……若換個角度來看的話,時代讓新舊兩代人產生關於價值觀、人生觀的分歧,和眼前的“對信仰和宗教”的不同理解實在太過相似。
新的勢力崛起,自然會和老舊勢力發生衝突,加上律法職業、四靈劍使等新時代職業正在整個世界高速擴散,從價值觀、人生追求、信仰觀等諸多方麵的摩擦是不可避免的,這一幕,恐怕正在整個世界的各個角落上演。
但由於共同利益和共同敵人存在,在高層強壓下,基層卻必須要保持克製,至少不能承擔主動激化矛盾的罪責。
於是,就出現了眼前非常讓人無奈的場景,本地的主教帶著聖殿騎士們不遠千裏的趕了過來,把對手堵住了,卻隻能……
“你是個混蛋,你全家都是大壞蛋。”
“你才全家都是混蛋,我父親很了不起。”
“混蛋,你敢出來嗎?”
“混蛋,你敢進來嗎?”
“我就進來了,你打我啊。”
“哈,有膽就先動手。”
既然不能動手,就隻有動口了。
神職人員是不會罵人的,拋掉那些浮躁的宗教用詞和典故,轉變成大白話,剩下的大概就是這種小學生吵架一般的內容了。
而既然從一開始就確定了無法動手的前提,那麼連上升成小學生打架的能力都欠奉,而既然無法圍毆,有人卻想起了其他的辦法。
“我,聖騎士懷特.比蒙,向你發出挑戰!以吾作為騎士的畢生榮耀進行公平決鬥!”
人群之中領頭的中年騎士出頭了,從肩章和威勢來看,這應該是個傳奇騎士。
看樣子,是看出了對方最強的都是黃金階,打算以個人的名義,用實力來打壓對手了。
但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卻有些擔憂,顯然形勢並不樂觀。
由於黎明紀元之後元素潮汐暴漲,進階變得比以前容易很多,黃金階大師變得很常見,連傳奇階都變得水分十足。